趙昀心念到處,真氣亦隨之流動,就像手上的指頭般運轉靈活。這種感覺是如此清晰,讓他既感興奮,又感納悶:“怎麼冰火真氣會變成這樣子?就好像這些真氣能聽懂我話語一般,再不用極力約束,全都能聽我指揮。先不管它,且運轉碧火真氣看看。”
趙昀渾融冰火真氣後,已突破碧火真氣“天有境”,可想要突破更深一層的“若水境”卻是困難重重,經脈之中真氣被重重無形障壁包隔,左突右衝,還是衝不破關竅。
“煉氣之道,若水之行也。無剛亦無柔,無方亦無圓,隨心所欲,即為所用。”這段乃是碧火真氣“若水境”的修煉總綱,講究的乃是真氣運行要如流水一般,無有定見,隨物賦形,前麵是彎曲的河道,那麼水就是彎彎曲曲的,前麵是筆直的河道,那麼水就是平平直直的。最關鍵的,便在於隨心妙用四個字。
趙昀運起四象真氣,照著口訣方法,在體內周天流轉,竟是毫無凝滯之感,首得自然之意。以往疑難之處再無任何束縛,真氣汩汩滔滔,就像天馬行空,無拘無束,馳騁之間,英姿非常。
四象真氣的好處便是能容納萬般真氣,是以趙昀雖是運轉碧火真氣的口訣,四象真氣也不會有任何排斥,乖乖的按照趙昀的指示跳躍著天地最奇瑰的舞蹈。
趙昀心念一動,手掌一轉,指尖之上便冒出一朵淡青色蓮花,雖無燦爛奪目光輝,卻有鬼斧神工氣質,巧得天工,暗合自然,比之先前的碧綠蓮花便如脫胎換骨一般。
趙昀欣喜浮於麵上:“若水境,終於突破!”從此刻起,他的修為境界再上一大台階。
功法上已是自然若水的境界,劍術上又窺到自然氣機的境界,內外兼修,體用結合,此刻的趙昀已有了不遜一派宗師的底氣。
東方漸明,風雨亦消,趙昀卻在修煉的境界中渾然忘我,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胡晴悠悠醒來,側過頭,凝望著趙昀專心致誌的模樣,心中甜蜜一片:“若能永遠這樣瞧著郎君,那該多好呢。向雞窗,隻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柳三變詞中的畫麵,我還真的很是向往呢。”
不過,風雨雖停,前方的路,似乎仍不怎麼好走啊。
胡晴披衣起身,盤膝正坐,玉手平放向天,不住吸收威鬥神劍上散發的至極陰息,修煉起天狐心法來:“郎君這麼努力,我也不能落後太多呢。我不能隻等著他保護,不能隻在一旁無濟於事的祝福祈禱,我要和郎君並肩作戰。我一定要在這個月內將天狐心法修煉到三變境界。”
不多時胡嵐亦是醒來,瞧見趙昀和胡晴都在認真練功,眼珠一轉,捧著那件金線包衣,躡手躡腳的來到趙昀身前。
“嵐兒,你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呢?”
趙昀雖在閉目用功,但氣機感應更比眼鼻敏感,早察覺胡嵐輕微腳步。
胡嵐努了努嘴:“誰鬼鬼祟祟啦,哥哥,你真是的,一大早就埋汰嵐兒。我呐,是準備把這件金線寶衣給你穿上。聽姐姐講,這件包衣水火不侵,刀氣難入,是一等一的防身寶物,正好給哥哥用上。”
趙昀搖了搖頭,溫柔拉過胡嵐小手,道:“嵐兒,多謝你一片心意。我有劍術護身,用不到這件寶衣的,倒是你功力不深,還是你自己穿著護身吧。”
“那可不行,金線寶衣隻有一件,我和姐姐兩個人可怎麼分呀?再說了我們都有了相思環,都可以護身的,這件寶衣給你,我們一人一件,這才是天作之合,定情信物啊。”
趙昀仍在拒絕,恰逢胡晴亦收工完畢,嬌媚一笑:“郎君,你就別固執了。我們三人中以你功力最高,也是以你為主心骨。若你能平安無事,自然能保護我們周全。所以,你增強了實力,才是真正的為我們著想,你說對不對?”
趙昀一想也是,遂不再堅持,忽然戲謔之心大起,一本正經道:“既然我的兩個老婆都這麼說了,老公我就卻之不恭了。”
兩女均是紅暈滿臉,被預料不到的調笑搗軟了心扉,呼吸頓時加速,連身子亦是酥軟一團。
胡嵐啐道:“什麼鬼?滿口胡言亂語,還以為你是狐狸族的呢!”將金線寶衣一把丟到趙昀懷中。
趙昀一把接過,伸手撫摸金線寶衣,果然是針腳綿密,質料輕軟。他還怕尺寸不合,不想這金線寶衣居然如意變化,完美貼合自己身體。
這寶衣穿在身上,薄如蟬翼,毫無束縛之感,更兼透氣舒爽,竟可自動調節溫度,與體溫保持一致,果然是奇珍異寶,妙用無窮。
趙昀擁過胡晴姐妹,在兩張傾城容顏上各親了一口,襟懷大暢,真是生平未有之樂。
多寶這一宿大醉,震天的呼嚕更是淩厲,可真把客棧裏其他客人坑的夠嗆。隻是畏懼多寶的霸道,那些客人都不敢多話。要命還是要睡個好覺,隻怕便是傻子也不會選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