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江雙眼放光,在他麵前一扇神奇大門正緩緩打開。那門上更放著奪目的光芒,一個比夢境還要瑰麗的新世界正向著他招手。
錢江的心激動的期待著,他隱隱有一種預感,趙昀接下來的話將徹底改變他今後的命運。
趙昀繼續道:“修煉之道,最關鍵的便是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一套。與心吻合,才能得心應手,倍增威力。我根骨奇差,淩夜來竟肯收我為青蓮宗傳人,那是她認定我的個性,勉強還可以修煉青蓮劍法。而我修煉青蓮劍法後,亦明白劍道才是我的歸宿,從此咬定青山,一以貫之,亦不曾貪多務得,謀求其他絕技法寶。”
錢江點了點頭,若有所悟,歎息道:“青蓮宗主當真是慧眼識珠,現今仙林上已視你為年輕輩第一高手,她也應驕傲無憾了。”
趙昀心頭又激起一陣暖流,暗想道:“師父,你雖將我逐出門庭,不準我再叫你師父,但我既知你是別有苦衷,這師父兩字,我又如何能忘?隻恨我性格乖張,竟不能早些明白你的苦衷,更有愧徒弟兩字。”
他隨手拿起錢江的梨花槍,輕輕一舞,道:“大哥,你瞧我這招橫貫八方,雖然全盤模擬的招式,但徒有形而無神,毫無威力。而由你手中使出相同招數,便立刻脫胎換骨,威力十足。你說你資質愚鈍,修煉天元宗心法遲遲不能突破,淩雲掌也練不到完美,那是因為你的道不在於天元真氣,不能與之契合無間。如今你已有修神的真氣功力,我建議你可以把修煉重心放在槍法之上。”
“但沒有心法支撐,便如無源之水,根本無法發揮槍法的威力啊?”錢江好像已明白,又好像仍然不懂,似懂非懂間迷迷糊糊,隻有虛心求教。
趙昀微笑道:“我都可以全無真氣而殺敵製勝,大哥為什麼不可以呢?劍有劍意,槍有槍道,依你與梨花槍本能的聯係,隻須用心沉淵,應能很快探究其中奧妙。一旦發掘出槍中神韻,就算是破碎虛空,飛升成仙,也並非全無可能。”
錢江默默的將趙昀話語刻在心中,發呆半晌,喃喃道:“以誌凝物,物與人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忽然間茅塞頓開,便如黑暗鬥室中透入一縷燈光,漫漫前路便有了指引,興奮的感歎道:“三弟短短一席話,真讓我受益匪淺!我原因為梨花槍法隻是世俗界所用,進入天元宗之後便少加練習,白楊師也反複叮囑,叫我要將全部心思用在天元心法之上。這次梨花槍在十二星君手上失而複得,我宛如重逢故友,記憶中的槍法一一施展出來,果然比使用淩雲掌更有默契。原來,我尋尋覓覓已久的修煉之法,早在自己身上了。”
一顆靈力充沛的蟠龍紫膽,讓錢江從碌碌無為的低級弟子裏脫穎而出。一番全無保留的修煉心得,告訴錢江今後努力的方向,讓他少走許多彎路。
“三弟救我,為我報仇,幫我提升功力,但我這個做大哥的又幫過三弟什麼呢?對了,三弟不會禦劍飛天之術,不若我就將天元宗禦氣法門教於他,也能讓他方便不少。”
主意已定,錢江立即道:“三弟,我這有一套天元宗禦氣法門,習之能瞬息萬裏,不必依賴坐騎腳力。我這便念與你聽,你用心記下。”
趙昀毫不猶疑,立即擺手道:“不用了!多謝大哥的好意,但我脾氣倔的很,也記仇的很,宋浪雲暗殺我,韓袖水截殺我,我與天元宗勢成水火,恨不能將天元宗早日覆滅,至於什麼天元禦氣術,那是絕對沒有興趣學的!”
錢江露出一聲苦笑,歎道:“淩雲觀發出的金龍令仍在追捕於你,我竟忘了你的立場,真是糊塗到家了。既如此,那我卻不能強迫你了。隻是,說真的,法訣雖有主,法術可無辜。這禦氣之術,行走仙林極是需要,三弟灑脫不凡,這點小芥蒂都不願忍受嗎?”
趙昀仍是搖頭,堅定至極:“不錯,天元宗的任何恩惠,我都不能接受。”
錢江心頭一陣黯然,默想道:“但造化弄人,你我兄弟,終究已站在了對立的兩端。難道我這唯一能為報答你的小小心意,你也毫不猶豫的拒絕嗎?”
趙昀將梨花槍輕輕放於桌旁,右手攀上錢江肩膀,誠摯說道:“但天元宗中卻有大哥你,是一個例外。我以後還需要大哥多多照拂呢。無論我們是否在一起,無論我們是否有不同的立場,但我們的情意永不會變,不是嗎?”
錢江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錯,錢江能與你成為兄弟,是三世修來的福分。不知三弟接下來又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