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淩實誠,陸清宜不依不饒的問了好些問題。而楊淩似乎也沒什麼心眼,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一直到車子停在了學校門口,這才放過了她。
楊淩的寢室在一樓,所以一到宿舍樓口就走了,我們住的高一些,相對來說用時也要久一些。
在上樓梯的時候,陸清宜便把她的猜測告訴我:“然然,我懷疑楊淩就是那個飛頭蠻。”
剛剛問了那麼多問題,是個明白人都能聽出裏頭有問題,楊淩是計算機專業的,腦子絕對算得上靈活,她絕對不可能沒有發覺陸清宜的意思。
可要是發現了,她為什麼還那麼實誠,全部告訴我們了?並且一點疑惑也沒有?
扔開這些個問題,我衝陸清宜稍稍應了聲,接著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寢室。
就像恰好掐點,一串陰間的號碼打了過來。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是陰間的,大概是因為每次接到不幹淨的東西打來的電話,前麵都是零開頭的。
這個也不例外。
我看陸清宜也累了,不想驚動她,便進了廁所關上門接電話。
對麵是一個沉穩有力的男聲:“你是顧然?”
“對,我是。”我語氣稍稍警惕了些:“你是哪位?”
他就像在組織語言一般,沉默了半晌,又怕我不耐煩把電話掛了,便開口說:“你先別掛,有些事情電話裏說不清楚,今天下午見一麵吧。”?
一種莫名的情緒油然而生,我一直沒有鬆口,“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哪位?找我什麼事?”
“我叫何言,你應該已經聽說過我了,我有事找你。”
何言?!
不就是那個欺負了陸清宜的家夥?
我對他的態度立馬就變得不善了,“是你?你找我能有什麼事?”
“關於許耀煌,還有你那個好朋友陸清宜,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他也不等我問個明白,直接就報點:“下午三點,你們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見。”
還不等我說完,便匆匆的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走到椅子旁坐下,腦子都快成漿糊了。
我總覺得,何言這個男人的出現,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還有就是,既然他上一次是來找我的,又為什麼對陸清宜做那樣的事情?
陸清宜也不傻,兩眼就看出我有事,繃緊了臉問:“然然,你咋了?是不是又接到了什麼棘手的單子?還是念浩又鬧了?”
我無力的扯了扯嘴皮子,“沒事兒,就是有個朋友約我下午出去一趟,所以下午那節專業課,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沒事就好。”
我按照以前耀煌告訴我的宋和的長相,大致畫了個差不多的妝容。
以我的道行,應付個執事官基本可以說是找死。
隻能看看宋和或者許耀煌的名號能不能壓住他了。
我提前了半個小時就在咖啡廳侯著,心上湧起的不安愈發的強烈。
快了,就快了。
我總覺得所有的答案,都與何言這個男人掛了勾。
“久等了。”一款彬彬有禮的身形隨著話音落下,那個留著幹淨的存板頭的男人在我麵前坐下。
我稍稍抬了抬眼,手心都捏出汗了,“你就是何言?”
何言歪著腦袋細細打量著我,時不時將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下巴。
“好久不見。”他忽然就眯了眯眼,看上去像是在衝我笑,“顧然,宋和的這張臉你用的怎麼樣?”
我瞳孔猛的一陣收縮,下意識的就往後避了避,“你在亂說些什麼?我就是宋和,耀煌沒同你說過麼?”
他莫名就收回了臉上所有的神色,將腦袋漸漸湊近我的耳畔,吹了口氣兒:“顧然,我是陰間待過最久的執事官,宋和是什麼樣子,我再清楚不過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冒充宋和的了?”我的手指抓緊了椅子腿,“你可以不信我,但是許耀煌的話……”
也不等我說完,他便直了直腰身,說道:“打從唐裏跟我接受第一任執事官以後,我們便成了宋和的心腹,後來唐裏退位,執事官就落到了我一人身上。宋和出事以後,鬼魅一族禪位關棺,執事官也一分為四,有個什麼東南西北的的區分。”
一下子聽到這麼大的信息量,我還有點接受不了。
可這時候,我也隻能打腫臉充胖子,將信將疑的問道:“你告訴我這麼多,意義是什麼?”
關於何言這個男人,我有太多疑惑了。
何言緩緩站起身,不疾不徐的站在我身邊,玩弄我的發絲,“我給你上一節課吧。”
按他的話來說,事情發生在八百年前,宋和上位。
陽間分善惡美醜,陰間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