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對上百裏景麒的壞笑,霍明珠突然覺得自己入了陷阱,如今局勢,百裏景麒哪裏敢露麵,自己這麼慌張的讓人不要進來,反而是讓百裏景麒覺得,自己是迫不及待了吧。
思及此,霍明珠沉下臉對百裏景麒說道:“皇上,哀家在沐浴。”
“朕看見了,如今不是一起在沐浴嗎?”百裏景麒老神在在的撩著水往身上潑,一副純粹洗浴的模樣。
霍明珠如今是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於是隻好噤聲,看著百裏景麒,心中期盼,待百裏景麒洗浴完畢之後自行離去。
可是,百裏景麒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卻是不知道何時才能洗好,而她,卻是越待越覺得難以忍受,羞愧難當。
終於,百裏景麒說話了,不過並沒有抬頭:“阿矜,如今朕當你是妻子,再讓朕聽見你說於理不合的話,朕定當要懲罰你。”
霍明珠聞言,氣極反笑:“莫非如今這樣子,不算是懲罰?”
這就是拿她當妻子的態度?
百裏景麒道:“如今隻是沐浴,不能算是懲罰,倘若這坦誠以對也是懲罰,朕倒是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什麼不是懲罰的。”
百裏景麒這席話,饒來饒去,就是將霍明珠給饒進去了,霍明珠氣結,沒好氣的對百裏景麒說道:“皇上,如今你我如此境地,不是皇上對哀家的懲罰,難道是榮寵?”
百裏景麒笑了,對霍明珠道:“太後果然冰雪聰明,懂得朕的心意。”
“荒謬。”霍明珠沉下了臉。
百裏景麒笑道:“今日,朕聽了一句話,打是情罵是愛,太後整日都對朕沒個臉色,總是罵朕放肆,荒唐,荒謬,如今才知道,這是太後對朕表達愛戀的方式,以往朕沒有注意到,還真是辜負了太後的一片心意了。”
霍明珠沒想到拿下了麵罩的百裏景麒,居然如此的無賴,比起往日的靳無歡更加,靳無歡她可以去對付,可眼前的是百裏景麒,難不成,也對百裏景麒用毒?如今的戰況嚴峻,百裏景麒的身子容不得半點損傷呢。
思及此,霍明珠隻有懊惱。
百裏景麒不知道霍明珠心裏所想,他如今覺得暢快,對麵是心愛的女子,不著寸縷的坐在自己的麵前,如何能不讓他心情大好,仿佛眼前的局勢造成的壞心情也隨之離去。
“阿矜,倘若朕不是皇帝,你願意放棄手中的榮華富貴嗎?”百裏景麒不知道是出於什麼考量,居然說出了這番話。
霍明珠讓百裏景麒給鎮住了,呆滯的看著百裏景麒。
百裏景麒顯然是沒有想過霍明珠會回答他的話,問完沒有多久,又繼續開口道:“如今敵眾我寡,五日怕是難以支撐。”
霍明珠聞言,急忙將遊離的思緒給找回來,認真對百裏景麒說道:“即便是再如何的嚴峻,邊城不能破。”
任由誰都知道,邊城倘若一破,漠北大軍所到之處,便是更加難以抵擋,任誰都知道的道理,百裏景麒不可能不知道。
百裏景麒當然知道,他看了一眼霍明珠,避開了那露在外麵的雪白肌膚,看向她精致的臉龐,說道:“朕當然知道,如今過來,便是來告訴太後,朕打算明日夜探漠北軍營,倘若可以,燒他們糧草,可為我軍多爭取時間。”
霍明珠聞言,睜大了眼睛看著百裏景麒:“皇上,此事為何要你親自前往?”
“朕是不二人選。”百裏景麒沒有解釋那麼清楚。
霍明珠卻不依不饒:“你是皇上,你不能去。”
“阿矜這是在擔心朕?”百裏景麒對霍明珠笑了笑,那眼眉之間的喜意,仿佛得到了世間上最為重要的珍寶。
霍明珠開口,卻直接打破了他的喜悅:“哀家當然關心,皇上所代表的是江山社稷,切莫不可胡來。”
百裏景麒的臉色就沉了下去,一臉危險的對霍明珠說道:“朕也是你的男人,此事要朕提醒你嗎?如今,你的男人要深入虎穴,你隻擔心你的榮華富貴?”
這是百裏景麒第一次和霍明珠追究這些東西,不為別的,就為了他此次前行的危險性,倘若這一去不複返,他便從此消失在了霍明珠的麵前,她心中本來就沒有他,指不定這一來,他很快就要讓霍明珠給忘得一幹二淨,一點渣子都不剩。
因此,百裏景麒的確是動怒了,為了掩飾心中的那一股悲涼。
霍明珠沒想到百裏景麒說怒就怒,毫無預兆,她也是怒了:“皇上,如今是你拿龍體兒戲以對,你未曾想過,倘若大雍失去了你,即使抵擋這了漠北的大軍,也會打亂,到時候,便是不攻自破了。”
“左一句大雍,右一句江山社稷,太後娘娘如此的為江山社稷著想,還真是百姓的好太後,也怪不得百姓們一口一個稱讚太後娘娘。”百裏景麒實在是太生氣了,以至於他也開始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