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板陰森無比的臉色,程岸心裏跟著一抖:
“老板……我調查過了……夫人的父親似乎在夫人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至今不知死活。”
顧北寒抬眼看他:
“伊雪是誰?”
之前有想過要去調查顏小歡的背景,但是這人的眸子太清澈,除了醫治她的母親,顧北寒幾乎忘了這人原來是一個怎樣的人。
怎樣貧瘠的,處於社會底層的人。
程岸穩穩心神:
“顏伊雪是夫人的妹妹,兩人關係並不好,此人還經常用她母親的醫藥費去買東西,完全不顧老人家的死活,為了錢什麼都幹的出來。”
聽完程岸的敘述,顧北寒已經想起了那個惡毒得沒有半分孝心的女人。
對比身旁這個樂悠悠地啃著蘋果、看著電視的人,顧北寒心裏一陣無力。
現在變成這樣了,他已經不知道是醒著好還是睡著好了。
“醫生說這隻是暫時的,隻是受到了刺激,要是再給點刺激,說不定就記起來了。”
程岸開口安慰。
顧北寒聽到醫生這麼說的時候,他隻想把對方扔到河裏喂鱷魚。
什麼叫說不定?要是記不起來,自己的夫人就要一輩子管自己叫爸爸了!
最可氣的是,顏小歡記得所有人,甚至林管家,以及花園裏那條“小北北”!
就是忘了他。
程岸不敢再說話了,無聲地退出了房間。
他不敢保證再開口,老板會不會也把他扔河裏。
顏小歡拿著蘋果顛顛地跑到顧北寒麵前:
“吃,這個甜,爸爸!”
顧北寒的氣場瞬間變得極弱,眼底的光都要將人溺斃,隻是帶著一絲明顯的複雜神色。
他張嘴在顏小歡的牙印上添了一個牙印。
顏小歡笑笑繼續啃,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正常。
花園裏。
通體雪白的小狗在一棵樹下搖著尾巴打轉轉。
顏小歡正在和林管家學著修剪花草,看到它的時候眼前一亮。
“小北北,哈哈你怎麼跑出來了?”
顏小歡蹲下身抱起狗狗,身子卻一頓。
“奇怪,為什麼你叫小北北,這個名字好奇怪……”顏小歡腦子裏似乎有什麼片段一閃而過但是卻捕捉不到。
她不舒服地伸手揉揉。
林管家試探地問道:
“夫人……哦不,小姐,您不記得了?”
自從看到顏小歡當麵摟著顧北寒叫爸爸的時候,除了覺得天雷滾滾,顧北寒也黑著臉命令他們裝傻,以免刺激到顏小歡,讓她頭疼。
醫生說除了必要的時間刺激,如果對方一直處在強行記憶的過程中,顏小歡一定會頭痛欲裂。
顧北寒隻好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這位夫人。
顏小歡眼底茫然,搖搖頭。
她的頭有些痛。
林管家連忙上前將狗接過來:
“要不要進去休息一會兒?”
顏小歡擺擺手:
“我在這裏呆了好多天啊,都沒有看到媽媽,我要去醫院看我媽。”
林管家不敢多說什麼話露餡,隻好囑咐司機帶著顏小歡出去逛逛透氣。
顧北寒接起電話的時候下意識後怕,張嘴就要把人接回來,又硬生生忍住了:
“叫上幾個保鏢暗中跟著,不要露出馬腳。”
程岸看著實在牙疼,默默退了出去。
顏小歡不喜歡坐在車裏,半路的時候就對司機道:
“司機先生,把我放下來吧,我認識路,自己可以走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