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離不開它?”
說到這裏頓了頓,也不管顏小歡臉上驚詫的表情,繼續冷冷道:
“還是說,這是哪個小子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話音剛落,顧北寒一手端著花盆,將它拿開,伸出了床邊,往下一倒。
“不要啊!”
顏小歡碰翻了床頭的水盆,嘩啦啦打翻了一地的水,比水聲更刺耳的是陶土花盆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聲音。
“臥槽!渣男!顧北寒簡直就是個渣渣!”
“不能這麼說吧,人家因為你才得了絕症,最絕望的時候,你不來陪他,卻在養花,誰都會崩潰的。”
“那咋辦啊!花盆碎了,顧總豈不是要死。”
“人呐,就是喜歡作死。”
“嗚嗚嗚,我踏馬都要哭了……”
“………”
顧北寒發現自己應該是做了一件蠢事。
因為他從來沒見過自家夫人哭的那麼傷心,就像丟了命似的。#@$&
花盆在地上碎裂的一瞬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顏小歡兩眼一翻,直直地暈了過去。
“她……沒事吧?”
桑雪把完脈,搖搖頭,沒好氣道:
“沒事,就是受到了刺激,應該對孩子沒有大礙,隻是她最近勞累過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勞累過度?”%&(&
顧北寒坐在輪椅上,缺血的他臉上呈現出不自然的紅暈,看上去無比虛弱,一雙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個結。
隻是種種花,怎麼就勞累過度了?
桑雪起身,寫了個藥單讓程岸去買:
“最近先讓她好好休息吧,而且我發現一件事……她的臉似乎變得跟以前一樣了,現在隻是有一點點腫,說不定是那盆花的功勞。”
顧北寒被桑雪的這句話刺激的腦子一懵,感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你看他這個表情!這個渣男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人家不是渣男,隻是有點點情緒化而已。”
“顧總越來越人性化了,以前總是冷靜低調,碰見小歡之後就沒救了。”
“人性化也不好啊,說話可傷人了。”
“誰來告訴他真相啊啊,我要瘋了!”
“………”
顏小歡因為太累,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顧北寒推著輪椅回臥室,那盆花還安安靜靜躺在地上,花盆碎的四分五裂,但是那綠色的嫩芽還頑強地在散開的土裏活著。
他沉默地盯著它,大概過了幾分鍾。
顧北寒提聲道:
“程岸,給我拿膠水過來。”
桑雪也許說的是真的,這丫頭為了讓自己變回原來的樣子,所以才養這盆花,自己太自私了,忘了這個小丫頭也是很在意自己的臉的。
他歎了口氣,有些內疚,既然做錯了,那就挽回一下。
一晚上,顧北寒都在粘那個碎裂的花盆。
顏小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咦?什麼東西冷冰冰的?硬硬的。
顏小歡的手動了動,碰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她好看的眼睛慢慢睜開,發現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手邊是一個……
之前被顧先生打碎的花盆?
它不像之前完好,裂痕還是十分清晰,但是粘的很結實,動了動,也沒有要散架的趨勢,裏麵原本的小嫩芽現在已經伸出了頭,露出綠色的兩片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