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蘭再次歎了口氣，苦笑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應該聽得出我對洪濤的感情，而且一直很關注他。怎麼說呢，如果說在部隊裏我見到的他，是一個真真鐵骨的男子漢的話，那麼回到江南之後見到他，就覺得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職業殺手，或者說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混混頭目。但這次不一樣，我在U國見到他時，他整個人完全變了，我從他的目光裏，不僅看不到了過去的堂堂正氣，甚至連暴戾的殺氣都沒有了，他的目光開始讓我琢磨不透，好像帶有幾分詭異和懦弱。今天你見到他的樣子，其實已經恢複了不少，可我在U國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真的感覺他至少是在CIA裏被屈打成招，而且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雖然那隻是一個瞬間，之後他又慢慢恢複了常態，但就是那個瞬間的表情，一直印象在我的腦海裏，讓我久久不能忘懷。”
我雖然無法判斷嚴小蘭的說法正確與否，但我相信戀愛中的男女，對對方的觀察可以說是細致入微，而對於受過專業訓練的嚴小蘭來說，洪濤一個瞬間的表情，絕對逃不出他的眼睛。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解釋，我笑著說道：“嚴隊，也許被CIA逮捕之後，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洪濤故意裝出一副懼怕和可憐兮兮的樣子，借以瞞過對方，隻不過你的出現讓他感到意外和措手不及，那種卻懦的偽裝還掛在他的臉上，看到你之後就知道自己安全了，所以他才立即恢複了常態也不一定呀。”
嚴小蘭搖頭道：“雖然我沒有跟他戀愛，但通過幾年對他的關注，你覺得我連他是偽裝，還真是那個樣子都分不出來嗎？”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隻不過當時我不在場，沒有看到過他的那種表情，所以不敢妄加評論。”
嚴小蘭接著說道：“從昨天給你打電話，到今天他在開會時的發言，你發現了沒有？他一直都在強調自己沒有經曆過酷刑，CIA僅僅隻是用測謊的手段對付他。你不覺得這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雖然我相信洪濤不是那種貪功的人，但畢竟被CIA逮捕過，正常情況下，他應該向大家渲染自己受到訊問甚至是酷刑，最後自己終於挺過來了，那樣的形象豈不是更高大？現在他一再強調自己沒有受過酷刑，難道不是恰恰說明他已經遭受過酷刑，而且最終沒有扛住，所以才做賊心虛的再次表示，他從來就沒受過酷刑嗎？”
我聽到嚴小蘭的這番話後，還真有點為洪濤擔心起來，也許事實還真的就像嚴小蘭推斷的一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怎麼說洪濤也是條漢子，入伍前在江南市就得到過散打冠軍，入伍之後正如嚴小蘭自己所說，洪濤更是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甚至迎來了所有女兵的青睞。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更願意相信嚴小蘭的判斷是錯誤。
“嚴隊，其實你這個懷疑很好解決，明天你就讓他進行一下全部的體檢，或者建議他們部隊強行跟他體檢，他要是受過酷刑，一定逃不出各種醫療器械的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