铩羽走進異居,將魔符交給铩越。
“王兄,在仙界後方的五方結界已經收回了。”铩羽俯首。
铩越點了點頭,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夜訣劍。
“王兄。”铩羽再次啟聲。铩越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怎麼了。”铩越問。
“我這左手指尖,已經生鏽了。”铩羽抬起左手,無名指和小指的前段已經鐵鏽斑駁,隻不過麵積不大,但是還是可以看的清楚。
“……”铩越沒有做聲,他走下座椅,拉起铩羽的手淺看了眼。
“兵器,保養的再好,也總是會生鏽的。”铩越皺眉,突然提起夜訣劍,直直地從铩羽的指尖砍下去,兩根指頭從第一節直接斷離。
铩羽瞬間捂著手跪了下去,鮮血順著指尖落在地上,夜訣劍見了血發出幽幽紫光,铩越趕緊將劍鞘套了上去。
“這樣,便不會生鏽的更快了。”铩越收起了劍,回到了座位上。神情淡漠。
“多謝王兄……”铩羽的聲音有些顫抖,其中夾雜著十指連心的痛楚和對魔王的恐懼。
“我這修煉成人也有萬年,是時候去跟妖族酋長道謝一番了。”铩越看了眼铩羽。
“羽兒,你說呢。”
“王兄說的極是。”铩羽低頭,左手緊緊攥著。
“退下吧。”铩越起身,從崖邊躍下,飛往荒原之地。
铩羽往魔洞深處走去,用布包好了左手手指。
她紅色的裹胸紗裙耀眼,铩羽卻摘下了血色半年勾紋麵具,疤痕雖不至於毀容,但是足以觸目驚心。
紫色的盤發有些淩亂,她看了洞內閃著微光的蠟燭。
這時,左手的前三個手指也開始有了生鏽的痕跡。
不知是難過還是舍不得的淚水順著臉頰滑過疤痕,滴落在手背。
停頓片刻,铩羽啟聲道。
“千裏,這麼多年,你到底在意還是沒在意過我。”
“假如我真的就是件兵器,你還會不會再多看我一眼。”
“千裏,可能在你心裏我就是件破銅爛鐵,但是,相處的日子,大概也不多了。”
所謂的荒原之地,就是寸草不生,土地貧瘠的地方。空氣中充斥著風沙肆虐的聲音,遍地堆滿了動物的骸骨。
妖族部落在臨近荒原邊緣的地方,那是一個隱蔽在風沙中的結界。
铩越步入荒原之地,忽然吹來的大風讓他措不及防,他張開雲袖擋了下麵前。
卻在他放下袖時,麵前出現了佇立在廣闊平原的一道石門,顯得有些突兀。
铩越揮袖間石門開啟,他直直地走進去。
裏麵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景和布局,駝色的輕紗簾帳,旁邊建著曼月石色的柱子。隻砌了兩級的短短台階呈朱紅色。
。
兩隻人麵卻長了火狐狸尾巴的妖精婢女站在正對麵的寶座兩旁,各拿了一把雙刃掛絲銀穗孔雀羽毛扇。
那狐妖媚色的吊角眼,深紅色的唇黛妝,兩點豆心眉,梳著高高的盤發髻。
正中的寶座上坐著的是妖族酋長,它本是獅鷲成精。所謂獅鷲,就是紮著翅膀的獅子,也不能說成精,原本畜生會飛就是一件奇事。
妖族酋長叫暮江。長著一張半人半獸的臉,毛茸茸的手和大胡子,翡翠色寶玉鑲成的珠子綴在胸前和腰部兩側,墨藍色的眼睛。
酋長是有頭發的,黑色的發絲整齊地攏在腦後,他握著高原木鑿成的手杖,手杖上用白色的麻繩捆了幾捆。
铩越正視著妖族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