铩羽的人生早已被安排好了的,隻是變成人之後的感情再也被人左右不了,在冥界和魔族不知不覺近萬年的交往相處中,铩羽逐漸對失淵千裏產生感情,就算暮江再過嫉妒,也無濟於事。
暮江欲離開,轉身道。
“我去阻止她。”
說完便直接出了殿離開了。
失淵千裏抬手聚氣,傷口逐漸愈合,血液凝固。
“你做不到的。”失淵千裏小聲。
暮江又飛往魔域。下著雨的異居顯得格外寂靜,他的鞋底摩挲在岩石上的聲音十分凸出。
铩羽從魔洞走出,看到暮江站在雨中,有些不解。暮江看到铩羽左手指尖用布包裹的部分滲出絲絲血跡,怒火又竄起。
“你動情了。”暮江直接入題。
“失淵千裏。對吧。”他事先去過冥界,對現在狀況十分了解。
“怎麼突然說這個?你知道什麼了?”铩羽不知為何語氣突然緊張起來,向前走了幾步。
“我去過失淵千裏那兒了,他承認。”暮江言道。
“你跟千裏說什麼了?”铩羽問。她走到暮江麵前望著他。
“沒說什麼。”
“你不能對他動情,否則會生鏽的更快。”暮江語罷轉身。
他並沒有提到跟铩羽聯姻的事,也沒有本質上去阻止他。
他不是做不到,而是關鍵時刻退縮了。
他擔心铩羽會因為他的話疏遠他。
他走了,回了妖族。當然了,假如他有足夠能力的話,他還是會把铩羽搶過來的。
铩羽久久地愣在原地,雨水拍打著頭發和臉上的麵具,她不覺得失落。
铩羽轉身向魔洞走去,她長長的睫毛滴著雨水,蘿裙貼在身上,铩越還沒有回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後悔的。
“就算有一天會全身生鏽,我也還是會愛他。”
這幾日仙界的天怪的很,已經入了春的天,還是冷得出奇。
這天沐玄風的六弟子畢月卻親自端著茶點來了,對於平日裏幾乎不怎麼說話,甚至連聚會也很少參加的他,真是少見。
畢月將茶盤輕輕放在桌上,沐玄風聽到動靜便抬頭,看到了他。
“安城呢?”沐玄風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回師尊。”畢月答。
“大師兄身體不適。”簡介的話倒是概括了所有。
“下去吧。”沐玄風從榻上起身。
“畢月,你去把封鵲叫來。”他說。
畢月沒有回話,隻是微微俯了首便出了殿門,往偏殿走去。
畢月站在殿門前敲門,開門的是封鵲。
封鵲看到眼前的人,一時有些認不出來,雖然穿著和師兄還有自己一樣的衣服,但是容貌猛地一看還是陌生。
封鵲想起自己在拜師儀式上曾經沐玄風讓自己見過六位師兄,可有幾位師兄從她來到這裏隻見了一兩次,實在想不起來了。
“你是?……”封鵲看著眼前人問。
“師尊六弟子。”畢月淡然道。
“師尊找你。”他又言。
封鵲一拍腦門兒,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六師兄,於是趕忙行禮。
“是鵲兒一時沒想起來。”封鵲低頭。
畢月隻是揮了揮手,沒說什麼,就回去了。
封鵲看著他的背影,尋思著這還真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師兄。
封鵲一路小跑跑到妄生殿,路上還不忘在腦中回想剛剛看的書的內容,生怕萬一師尊問她讀書的情況,如果答不上來,或者答錯,必定免不了一頓教訓。
封鵲來到妄生殿,沐玄風卻給了她一盒子補藥。封鵲不解。
“師尊?……”她問。
“去替我看看安城,他最近身子不適。”沐玄風說。
“我這幾日都要去群仙朝會,趕不回來。”沐玄風說著拍了下封鵲的肩膀。
封鵲點了點頭,拿著盒子去了安城的寢殿。
“大師兄?”封鵲敲敲門,裏麵沒有人應聲,她臉貼在門上,身子向前傾。
吱呀一聲。門開了,門並沒有鎖。
封鵲推門進去,看到安城背對著殿門躺在榻上,一襲白衣,散著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