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鵲在失淵千裏住處已住了近三個月,沐玄風確實在這三個月絲毫沒有見封鵲的身影,包括竹襄柔去偏殿找她也未果。這讓沐玄風著實摸不著頭腦。
仙界的人除了他和安城,再沒有人可以破在仙界邊緣的結界,要說封鵲出了仙界,她幾乎沒有什麼功力,如何破了結界又不留下任何痕跡?沐玄風想著。
封鵲覺得是時候要回去了,畢竟她已學會控製氣韻,一直在失淵千裏寢殿住下去也並不十分方便,
她便想要在這天跟失淵千裏告別。
她雖知道失淵千裏會不舍,但自己心裏又何嚐不是,但她起碼要在仙界呆上三年,因為這是她的期限,也是她的時間。
封鵲這天進了獄殿,見失淵千裏正拿手帕擦拭著黑岩劍。
“失淵哥哥,這是你的劍嗎?”她瞧見了一旁的劍鞘上寫著字。
“這個劍是?……”
“黑岩。”失淵千裏答。
他將劍鞘套在劍上。
“黑岩?”封鵲道。
失淵千裏點點頭,將劍放到高處的台子上。
“丫頭,這把劍萬萬不可隨意觸碰。”
他接著道。
“但凡是被這把劍傷到的地方,就再也不能愈合了。”他跟封鵲解釋說。
“這麼危險失淵哥哥為什麼還要帶在身上呢?”封鵲問。
失淵千裏回頭看了眼黑岩劍。
“因為。”
“它很重要。”
失淵千裏語畢後就讓封鵲下樓去玩兒,他將自己的令牌給了她。
“丫頭,你去玩兒不要跑太遠。”封鵲握著令牌點頭應了聲就跑了出去。
她也覺得隻呆在獄殿有些無趣,便隻顧著跑去玩兒了。
失淵千裏喚了閻羅王來。
“閻王,那孩子看到了黑岩。”失淵千裏示意讓閻羅王坐下。
“鬼尊,她應該不知道其中的隱情吧。”閻羅王欠了欠身坐了下來。
失淵千裏隻是沉默,半晌,才擠出一句話。
“我毀了她那木質短劍和符咒。”
“是那老道士給的。”
閻羅王聽了也愣了愣,他跟失淵千裏都知道其中的陰謀。
“鬼尊,您聖明。”閻羅王拱了拱手,同時也瞥眼他。
失淵千裏搖了搖頭。
他倒想沒有那麼多事,可誰讓老天爺總和他作對。
“我本不想如此。”他說。
“我那時年少無知,收下了那道士給的符咒和短劍,誰曾想凡是用過符咒的人都會來接替冥王的位置。如若不然,那道士贈予的劍就會有了靈性般刺向自己。你躲都躲不過。”失淵千裏皺眉用指尖碰了碰桌子。
“我為了救自己家中的那場大火,用了符咒,可我不願當冥君,卻被短劍不斷地刺中,終是身亡。可沒料到來到這陰曹地府,還是逃不過坐上冥君位置的命運。”失淵千裏閉上眼。
輕歎。
“我終於知道了其中的緣由,符咒在我死亡的那一刻化為灰燼,可短劍卻留了下來。我本也想毀了它,可我手無縛雞之力,又能如何。”
失淵千裏看了眼閻羅王,他正認真地聽著他娓娓道來。失淵千裏便繼續道。
“我終是妥協,因為當我來到這冥府的時候,上任冥君已離開,所以我順利坐上了這位置,可我那時,剛滿二十一歲。”
“剛滿二十一歲啊。”失淵千裏重複。
“坐上這位置,時間和命運的齒輪再不會轉動,我的生命就好像跟我在人世間一樣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