铩越注意到她的一堆脫去的衣服上放著一支笛子,甚是好看。
铩越將那笛子拿起,放在唇邊吹了一二聲。
笛聲悠揚,令人身心愉悅,真是把好笛子,他想。
封鵲揉了揉眼睛,似乎聽到美妙樂曲的她再也睡不著,便起身來看。
“越哥哥?你怎麼拿著弓無?”
“啊,它叫弓無啊。”
铩越擺弄了兩下笛子。
“真是把魔笛,失淵千裏給你的?”他問。
封鵲隻搖了搖頭。
“是師尊給我的。”她答。
铩越應了聲嗯。
“沐玄風嗎?”他又問。
封鵲抿嘴點了頭。
“越哥哥怎麼知道?”封鵲又坐下。
铩越隻是笑,將笛子放回了那堆衣服上。
“不告訴你哦。”
二人在池子裏泡了一早晨,待到午時才離開。铩越帶封鵲去了凡間的茶館,茶館裏麵開了家戲院,據說是京城最好的戲院,他們二人便喝著茶聽起了戲。
戲角兒果真唱的極好,封鵲雖欣賞不了這藝術,但還是能聽懂唱的詞都是些什麼。
戲中講到當朝皇帝,當朝太子,封鵲雖然聽不出個一二三,卻也聽得津津有味,她聽到北漢太子時,突然想起了一人。
那人曾陪她七七四十九日煉劍,似乎最後封鵲是為了救他才令煉劍失敗,被铩越所救。
想到這她又憶起了很多的事。
三年前的那日封鵲與他在叢林中初遇,也是她長這麼大第一個聊得來的男孩子,封鵲記得自己曾經承諾過會在之後去找他,卻時隔三年,自己有時記不得,不知他能不能記得。
封鵲想到這裏出了神,铩越用手在她眼前揮了兩下,她這才回過神來。
那戲角兒這時又唱起來。
“萬歲不必恕生端,臣妾隻表奏一番,憶當年紂王無道,崇妲己擾亂江山,軒轅蕉三妖作亂,害忠良慘死不堪……”
封鵲又美滋滋地聽起來,铩越也隻顧品茶,沒再多言。
封鵲時不時瞥向铩越。
日子久,生情也難免。
烏月白的傷勢經過這段時間已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暮江的悉心照顧,自然是好得快些。
暮江複位以來,還不曾給過烏月白什麼名分,這次他要明媒正娶她,讓她做酋長夫人。
烏月白也是鐵了心要留在暮江身邊,隻是魔族那女人是否還存在於暮江心中,始終是烏月白心裏的一個結。
狐狸性情狡猾,心眼小的很,眼裏必然容不得沙子。
“暮江,你去見過那女人嗎?”
“铩羽?”暮江脫口而出的名字證實了他還沒忘了她。
可暮江愛了铩羽千萬年,烏月白才出現了幾年的時間,這情分雖然日日相處,也隻能說是時機不對,更何況暮江已經承認對烏月白的感情,烏月白也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
“你還沒忘了她嗎。”烏月白道。
暮江沒搖頭,隻是走近了烏月白。
“月白,她與我而言隻是故人了,而你。”
暮江堅定道。
“是我的女人。”
“我愛的女人。”
暮江說出這話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和烏月白最大的安慰,也是對他和铩羽過往的感情最完美的詮釋。
因為他始終知道,铩羽不愛他,也不可能愛他。
他不想要再浪費時間,也不想要去糾纏。
都說。
感情最怕的就是拖著。
烏月白點了點頭,卻沒笑,她捂著嘴突然嘔了兩下,暮江問及原因,她也隻說沒事。
這日酋長娶妻,甚是大喜。
暮江身著赤色族袍迎接烏月白。
烏月白上了大殿,她身著朝陽五鳳串了金縷絲的鴛鴦大袍,翡翠鑲金玉羅襦裙,挽著掛著珠沙赤色黎光的釵子,玉溪金粉半撲麵,粉脂透光華彩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