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李醫生給的幾塊糖，又睡上了半個下午，感覺好了些，她終究沒聽醫生的勸告擅做主張出院。
在醫院一天都是流水般的支出，她怎敢多呆。
她站在那夜總會門口，看著豪車進進出出，衣著光鮮如她曾經一般的人先後進入，歎了聲氣，依舊是咬牙進去了。
“你要來工作？陪酒？”經理仔細打量楚九熙，“臉蛋和身材看起來不錯。不過怎麼覺得你病懨懨的？”
“昨天發了燒，剛好。”楚九熙不得不撒謊，為了這份工作。
經理也沒多問，也是因為缺人，“能喝酒嗎？”
楚九熙忙用力點頭。
“你可以先幹一周試試，這一周沒有工資。我再決定留不留用你。”
“如果留用，工資是.”
楚九熙不關心別的，隻關心錢。
“每天一千，再加你賣出去的酒的提成，提百分之五。管食宿，小費看你自己能力。不過惹到客人生氣，立馬滾蛋。”
楚九熙咬咬牙，點頭，“今天可以開始嗎？”
那經理看著楚九熙，也不覺得驚訝，許是看多了這種窮困潦倒走投無路的女孩，直接扔了一套暴露的製服給她。
這個地方比楚九熙想象中竟然要好一點，客人都是先扔錢再說要陪酒的。
你如果不要的話，那麼自然也有別人頂替，想到這裏，她心中鬆了口氣。
咬咬牙，不就是陪個酒嗎，不會少塊肉。
當客人拉著楚九熙陪酒時，她很慶幸，因為對方並沒有注意到她，此時是在強顏歡笑，不然一定會很掃興吧。
一杯又一杯，楚九熙恍惚間，仿佛眼浮現出尚林茂的臉龐。
她明明在心裏發過誓，要一輩子忠於他，可是，終於迫於世事，真成了他口中的婊子。
一輪輪酒喝下來，楚九熙終於承受不住，蹲在廁所邊狂吐，吐不出來就將手指探入喉中，反複觸碰那個節點。
反反複複，楚九熙幾乎要記不清過了幾天，尚林茂一個簡訊都沒來過，錢包卻是終於被近日收的小費填滿了，讓她在陰溝中能有一絲的慰藉。
“快點，小九！客人來了！”女伴叫著，“不能喝就喂給那幫臭男人啊。”
楚九熙搖了搖頭，努力喚醒自己的精神，用涼水草草衝了下臉。
“咦，你好臭，快去換一件衣服。”
楚九熙換了幹淨衣服進去，屋子裏的人已經玩嗨了，為首的兩個男人手裏捏著一遝紙鈔，“親一下給一張哦。”
女人們擁過去，一個接一個。
熙熙攘攘中，楚九熙看到那一雙眼睛，驚愕、憤怒、咬牙切齒。
尚林茂萬萬沒想到，自己失蹤的妻子，竟是到這夜總會來陪酒了！
“林茂！你在那幹坐著幹什麼！嗨起來啊！”
尚林茂不等那人來拉，便自己起身，嫻熟地一手撚著兩瓶酒，招呼著楚九熙，“那個小妞，你過來。”
楚九熙愣在原地，渾身戰栗，她看到尚林茂笑容中的暴虐，害怕自己的頭再被懟到桌子上。
“叫你呢！不幹就滾！”一個男人喊著。
楚九熙幾乎咬破了嘴唇，終究還是僵硬地挪了過去。
“林茂，你居然喜歡這樣的啊。”那男人調侃著，一把摟上楚九熙的肩，鼻子貼近她的脖頸，猛力一吸，“確實有股女人香——”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尚林茂猛力一扯，扯到尚林茂的懷裏。
“張哥，我先看上的，就不要和我搶了。”
尚林茂說著，麵帶笑意，看向楚九熙的目光，卻豺狼一般，他從一旁掏出來一遝錢，少說也要有一萬，“喜歡嗎？嗯？”
那話音未落，這紙鈔就在楚九熙左臉上猛抽了一下。
外人看上去是輕力的一甩，但是尚林茂有意讓紙邊劃過她的臉頰，如願地割出一道細微的傷口。
未等反應過來，右臉又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