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舒清月有些意外。
竹青很憤怒，他忍了許久，才再度開口，隻是那時，聲音已經有些哽咽：“是那些人殺了我的娘親，還，還剝了我叔叔的皮……”
“好了，”裴玉澤突然打斷他們，舒清月看過去，他隻是搖了搖頭，道：“這裏風涼，回屋再說。”
舒清月低頭看了看竹青，竹青已經快哭出來了，她也於心不忍，隻好點了點頭。
兩人將孩子帶回了客人居住的小院，不想短短路程，竹青卻已經是哈欠連天，一到屋內，他支撐不住就睡了過去。
舒清月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了他，將內室的簾子打上，她在外麵桌下，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裴玉澤：“現在你總該說這是為什麼了吧。”
“這裏是蛇族與人類共同居住的小鎮，來往人員複雜，故而許久之前，有人定下規矩，在這裏不得提起人妖分別，否則便能隨意將此人處死。”裴玉澤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原本這裏人族與妖族一直相安無事，不想就在月前，這裏突然來了一夥被通緝的山賊團夥。
那團夥是擅長易容的蜥蜴妖怪，他故意引誘不知情的旅人，犯這裏最大忌諱，然後便額順理成章吃了那人，來增強自身妖力。
小鎮的人也是在幾日前才發現不對，可是那蜥蜴妖怪擅長易容，每一次出現都是不同的麵孔。
他們一直抓不到那團夥的人，直到那叫做竹青的孩子突然從蛇族的密林跑出來。
“是他們，他們殺了我的娘親，裝成我娘親的樣子，騙了我在這裏開客棧的叔叔，”裴玉澤還沒說話，就聽見竹青的從屋內傳了出來。
舒清月看過去，此時竹青已經拉開了簾子的走了出來。
他低著頭，滿臉憤怒，可又帶著一些悲傷與無措。舒清月看著他，歎氣：“你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說。”
“……我，我想說，”竹青有些猶豫，他咬著嘴唇，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想說，我娘說，要懂的報恩，是你們幫我報了仇，我知道得……”
竹青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舒清月見不得小孩子這樣，她搖了搖頭，走過去用自己的衣袖，輕輕拭去竹青的眼淚，她柔聲道：“你的娘親和叔叔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但她們的靈魂一定會在天上看著你，保護著你的。”
竹青聽見這樣溫柔的語氣，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娘親，再也忍不住奔潰的嚎啕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哭聲才停下來。
舒清月一直摟著他，他靠在舒清月，抽噎著道：“那些人是為了我族的秘寶。”
那一日，他與娘親原本在森林中練習捕獵。
他的父親去世很早，族內人雖然很照拂她們，可蛇族生性涼薄，對他們並非真心照顧，隻有在小鎮開客棧的叔叔對他很好，他也時常與母親去小鎮玩耍。
他捕獵的次數不多，每一次捕到一些東西總會給那叔叔送一些過去。
那日大雨，他沒有抓到獵物。他的母親為了鼓勵他，於是說帶他去小鎮玩耍，不想既在半途，遇上了那夥山賊。
“他們騙娘親說自己迷路了，娘親好心帶他們出去，還說叔叔開客棧，就算他們沒銀子，也能收留他們一段時間，誰知道，他們竟然趁娘親沒有察覺，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