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竟然將一個孩子當作祭品!”舒清月聽見這話,先氣憤起來。
“噓。”裴玉澤捂住她的嘴,兩人身子壓得更低,他透過草間縫隙,去看那人群聚集的地方,村子中的人都長得牛高馬大的,實在看不清中央的人。
“你們怎能將一個嬰孩當做祭品!而且還用偷竊這樣卑劣的手段!”那男人顯然也十分憤怒,一改之前的溫和語氣,高聲質問起來。
老者似乎笑了一聲,他前麵說了什麼,舒清月實在聽不清,但絕不是什麼好話,那老者話音才落,就聽得一聲巨響,人群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那男子開始動手了。
嬰孩似乎累了,啼哭聲漸止。
“來人,將這兩個人燒死,要快,再不動手天就要亮了!”是誰在人群中高聲喊了一句。
隻看見火光晃動,忽聽那男子慘叫一聲,似乎就要跌入大火之中。
裴玉澤感覺身邊一冷,一人大叫一聲住手,他感覺眼前一道白影掠過,回頭一看,舒清月方才所在的地方,早空無一人。
他心中暗道不好,想追過去,站起身,複又停了下來。
舒清月此去定是麻煩,她早已在村中露過麵,他卻沒有。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在暗處也許還有機會。
暗自揣度著,裴玉澤皺起眉頭,死死盯著那火光衝天之處,手緊握拳,指節已泛起青白。
舒清月也顧不上身後的人,她運力而去,到了村莊之外卻也不得不停下。那村子的確古怪,村外竟還有結界。
雖有結界,卻又攔不住別人。
屏息落地,舒清月越過那結界,撥開人群,就看到了那說話之人。
那是一個身長不高的男人,看麵相大約才十幾歲,一身青衣,外衫有多處破口,他一手提劍,另一手中緊緊摟著一個足月的嬰兒。
嬰兒已經沒有哭,而是沉沉睡去了。
舒清月不知那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但見嬰兒麵色慘白,就知道這孩子大約是不能在此地久留的。
她拿出腰間短刀握在手中,冷著臉過去。
男子身邊有一個負手而立的花甲老者,她徑直過去,短刀出鞘,不過眨眼,刀鋒便已經抵上老者脖頸。
“你要做什麼!”見此情形,有壯年人忍不住嗬斥。
舒清月冷笑:“有本事欺負弱質女流奪走人家的孩子,難道還怕有人來尋仇麼。”
“這位姑娘,你快走!這些人不是好對付的,你把這孩子帶出去,村尾密林,這孩子的母親等著呢!”男子見舒清月來了,眼前一亮,隨後卻又麵露愁色:“我來掩護你。”
“要去你去,我不喜歡小孩子。”舒清月蹙眉,她手上沒放鬆,身子繃直如同一顆鬆柏。
男子聽見這話,微微一愣,他還想說什麼,舒清月立刻打斷了他:“婆婆媽媽的做什麼,既然是來救人的,如今救到了就快滾,說那麼些廢話,是以為時間很多麼。”
“可我不能留你一個女子……”
“女子,哼,女子可比你這大男人有用多了。”舒清月話音未落,她突然手上一鬆,將短刀猛的拋上天空,短到落下,她一把抓住刀柄,反手就一揮,身子隨之一轉。
她抬目看去,對麵那瘦弱男子微微一笑,拱手道:“果真冰雪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