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一口氣跑到村南,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手上的傷痕,恨得牙根兒疼。
“必須得脫離老香家,他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看看四下裏沒人,香玉從空間裏拿出了一棵嫩的萋萋菜,搓出汁水來後沾到傷口上,生疼。可不用這個傷口萬一發炎了怎麼辦?這裏可沒有青黴素。
在她看來,中醫有中醫的好,西醫也有西醫的利。若是能兩者結合,那人類就有福了。
清理好傷口便從空間中拿出一塊幹淨的棉布包了起來,走到一處柴禾堆後麵再出來時,手裏已經有了兩個包袱了,裏麵是她今天要賣的苦菜。
沒走幾步,剛好看到譚墨拿著個不大的背簍走出大門。
兩人隔空一笑,香玉便轉身往村外走去,譚墨快走幾步緊隨其後。
此時的天也不過是大亮,貪睡的孩子們是起不來的,就是大人起來也得先燒水做飯。是以,村子裏的每條小土路上都靜悄悄的。
出了村,譚墨將手中的背簍遞給她,“這是義父昨天剛做好的,想來適合你用。”
背簍不大不小,上麵的繩子是寬的,這樣背在肩上不會硌得慌。細秘的竹篾編得很精致。但中間還是有大的骨架的,如此就算是背重物也不會壓壞。
香玉將手中的包裹裝進去,立馬占了一半的空間,這點重量背在背上,真的感覺不出什麼來,輕省多了。
“謝謝!福伯的手藝可真好。譚大哥這是去鎮上賣竹器嗎?”
“嗯,義父閑時編了這些東西,也能賣幾個錢,可以用來買鹽。”譚墨也背了個大的背簍,裏麵裝的是一些簸箕什麼的日常用品。
香玉笑道:“好,那我們快點走吧。”
此時的她感覺到了生活的美好,這樣為自己的小家一點點積累財富,為了吃得飽穿得暖而努力著,積極向上,實在是溫馨。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就這麼到了鎮上,此時太陽高升,來鎮子上的人也越來越多。
香玉道:“譚大哥,要不你先在集市上把這些竹器賣了,我自己去盧府吧,昨天答應過盧老太太呢。”
譚墨搖頭,“你說的盧老太太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還是我陪你去吧。想來,齊震出手,她的病應該就能藥到病除了。”
“嗯,應該是吧。”香玉從來不認為自己的醫術有多好,前世跟在師父身邊時,她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學生呢。
香玉拗不過譚墨,便一道往盧府走去。
譚墨來鎮上的次數多,認得路,一邊走一邊給香玉解釋,“五裏鎮雖說不大可也不小了,富人們一般都住在城東,寓意紫氣東來,不是有句話說,東青龍飛黃騰達嗎?一般大城內的東城都是這麼排的。”
香玉覺得有趣,她一個現代人對於老話一點都不懂,便好奇道:“那,其他方位呢?比如我們是從南門進城的,南邊怎麼說?”
譚墨笑了,似乎很喜歡香玉能這麼問他,便解釋道:“南朱雀火火旺財,南邊不僅僅是城門,那邊還有個集市,來來往往的百姓們都想在集市上賺點錢。還有,但凡正屋都是坐北朝南的,五裏鎮就好像一座大宅,這南邊可不就是門口嘛!”
“說得真好!”香玉再問:“那西邊呢?”
“西白虎虎虎生威!城西住著的大多都是在衙門裏當差的人,聽說以前那裏有個小衛所的,現在沒了。”
“北邊?”
譚墨好像知道香玉會這麼問,笑道:“北玄武壽比南山,那裏住著五裏鎮的老住戶,有很多都是老人。中生財財源廣進,城中那邊大多是各類鋪子,濟仁堂跟盧氏種子店都在城中。”
香玉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麼多說法啊,我頭一次聽到。”
譚墨抓抓頭上的亂發道:“其實,其實這些也是我聽人說過後瞎猜的。”
香玉微微笑著,突然覺得譚墨這個人還是挺有趣的。
他們走得不快,又是邊走邊說,完全沒注意到身後遠遠地吊著兩個人。正是香雪跟香福林,二人鬼鬼祟祟的,且不斷地低聲咒罵。
“死妮子,真以為抱上了譚獵戶的大腿就上天了?一天是老香家的人終身都是我們老香家的人。”香雪姣好的容顏上滿是惡毒,恨不得讓笑著的香玉立即哭,可這死妮子的皮膚竟然越來越好了,那她算什麼?
香雪是洛香村裏的頭一枝花,以皮膚白著稱,可若是老香家不受待見的香玉也比她白了,那她的臉往哪兒擱?為此她特別仇恨香玉。
走在前麵的香玉不知道他們後麵還跟著兩條小尾巴,眼下已經到了盧宅。
這裏的住家果然都是有身份的人,街道很寬,足以跑開馬車;也很幹淨,不時就有兩邊宅院內的下人們出來清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