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縣太爺!不是李玉凝?”香雪心中一驚,臉上的笑容立即凝滯。
香林書眉頭皺起,下意識得就覺得不對,“李玉凝,可是昨日的李姑娘?”
“不,不是。李玉凝是誰?我剛才有說嗎?”香雪重新笑道,實則心虛地不行。
香林書搖著頭歎了口氣,“你呀,啥時候能長大,也讓我們這些人輕省些。趕緊回吧。”
“噯,這就走。我晚上給小哥做好吃的,也早點回呀。”香雪提了提買來的一條魚,笑道。
香林書這才笑著點頭,這麼大的魚可不是能常吃到的。
目送香林書走後,香雪放下車簾子,感覺心跳加快,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縣太爺是誰?那可是一縣父母官。在縣裏沒有比他更大的了,怎會去了三嬤嬤家呢?
希望李玉凝沒那麼傻,別衝撞了縣太爺,也別連累他們老香家。
“香玉的運氣咋那麼好?!”香雪緊緊地扯著帕子,恨恨地說。
一邊迷迷糊糊睡著的香山被這充滿恨意的話驚醒,擦了一下口水道:“小姑咋了?”
香雪嫌棄地皺了下眉,“沒事,你這就下車,去村裏打聽打聽。你小叔說縣太爺在三嬸家坐席,不知道是真是假!”
“啥!?”香山猛地站了起來。
“咚!”
“哎喲!”車廂不高,就這麼頂到頭了。
香雪一陣煩燥,冷哼道:“你看你這個熊樣啊,還有快下車打聽去!”
“喛,喛!這就去。”香山下了馬車,就往人多的村中心跑去,那裏是打聽各類新聞八卦的地方,沒事的村民都愛去那裏站個街,拉個呱。
香玉和洛蔓兒拿著吃食去找香蘭,進入她的閨房,一眼就看到香蘭坐立不安,不時往窗戶外麵看。
可惜這窗戶不大,也看不到院子正中央,正一個人攪得帕子在房裏來回踱步。
“香蘭姐,你這是咋了?”香玉看她這樣就覺得的心中有愧,昨日要不是自己想去看熱鬧,興許也不會發生這事兒。
香蘭看到香玉二人,忙上前拉住兩人的手,急道:“快,快跟我說說外麵咋了,真是急死人了。”
說著說著眼圈便紅了,她的心就是這麼小,有點事就總愛想,這可咋辦啊。
洛蔓兒嘴快,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地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香玉在一邊不緊不慢地擺著吃食,笑盈盈地看著香蘭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放心了。
洛蔓兒說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長舒一口氣,“哎喲,渴死我了。”
香蘭皺眉,擔憂道:“那,那個李姑娘咋這樣呢?還是縣丞大人的侄女?香玉,不會有事吧,她不會讓縣丞大人來報複咱吧?咱可都是小民。”
香玉將鬆軟的饅頭塞到香蘭手裏,安慰道:“別擔心!升鬥小民咋了?升鬥小民後麵還有愛民如子這句話呢,說的不就是咱升鬥小民?
別說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丞,就是再大的官兒咱也有理!真別擔心,沒看到咱們的縣太爺在東廂房吃酒嗎?他劉縣丞要是個有心眼,定不會找咱們這些人的麻煩。幹淨吃飯,我都餓了。”
她說這話也是因為看到秦烈的強勢,連縣太爺都對他點頭哈腰的呢,這等小事怕啥?
隨之夾了一筷子新鮮魚肉,牛大勺做菜真有兩下子,這魚肉鮮香嫩,又酸酸辣辣的,但這種酸辣卻是普通人都能接受的度。
“不愧是酒樓裏的大廚,這手藝沒得說。”香玉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美食的吸引果然是無與倫比的,剛才還皺眉擔心的香蘭,這會兒也眯著眼睛享受起美食來。
“嗯,好吃。”香蘭說完又不好意思地看香玉,“讓香玉破費了,這麼大的魚不便宜吧,不知在哪裏買的,真好吃。”
香玉擺擺手道:“破費啥呀,沒花錢。還記得以前咱村南邊的那個常年都有水的小塘子嗎?現如今被譚大哥買下了那片地,就一道圈了起來,魚就養在那裏麵。沒幾人知道,你們可得保密啊。”
“嗯嗯,保密!”二人連連點頭。
香蘭又道:“真是這樣啊,那我哥以後挖魚塘,不是也能養出這麼好吃的魚來?”
香玉嘿嘿一笑,“差不多吧,這也看魚苗跟水土的。放心吧,到時承宗哥的魚一定好。咱村裏的水不差,魚能差到哪裏去?”
洛蔓兒對香承宗養魚所知不多,便一個勁地問這問那。
最後她竟然歎起氣來,“香玉,我爹還沒打出你要的那東西。這幾天一直在試,好像不好做的樣子。”
香玉卻是搖了搖頭,“不會,洛叔一定能做出來的。要是不能做也不會每天都在試了,蔓兒你要對洛叔有信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