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跟洛蔓兒兩人起得早,已將香香的早飯準備好了。鄉下人沒有懶的,睡懶覺更是不行,總之習慣了早起的人,起晚了難受。
人多,飯桌也被擺在了院子裏。
清晨的陽光很柔和,溫度不冷不熱地剛剛好。
兩張大桌子擺了起來,一盆小米粥,外加一籠白麵饅頭,每人一個雞蛋。兩個素菜小炒加香玉自製的什錦鹹菜,就是早餐的全部。
李玉凝看清自己的心後,便卸下了所有的負擔,睡了個好覺。又懂了母親把丁香交給她的真正意圖,看上去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香玉,你們起得真早!”
香玉笑道:“習慣了,李姑娘起得也不晚呀。咦,你家丫鬟呢?”
李玉凝撇嘴道:“別提那小賤人,想來是睡不慣鄉下床鋪吧,在補覺呢。”
“嘖嘖,看不出來呀,李姑娘對手下的丫鬟也是這麼好。真看不出來。”香玉搖頭,雖然她不喜歡封建社會的等階觀念,但也知道做人奴婢的就該有奴婢的樣子,這樣主不主,仆不仆的,會把仆人的心養大的。再然後定是奴大欺主的戲碼。
李玉凝幫香玉擺碗筷,說道:“香玉,先不說丁香,你今兒有事幹不?”
“我打算去看看承宗哥他們挖的魚塘,你要一起去?”
“好啊,剛好我有話要跟你說呢。”李玉凝一口應下,“不帶丁香去,她沒起來剛剛好。”
香玉不明白,便讓譚墨叫秦烈他們起來吃飯了。同時心中一歎,撇了撇嘴,她真是個燒飯婆,憑啥伺候那些好吃懶做的家夥呀,這都住了好些天了也不走。
譚墨看懂她的表情了,小聲道:“過些日子,等家裏人少了再給你說。再忍耐幾天吧。”
香玉笑著搖頭,口是心非道:“沒事!”
早飯過後,香玉又跟譚墨探討了下新家怎麼建的問題,便帶著小灰跟李玉凝往南山走去。
李玉凝也換上了香玉的農家衣裳,有了小灰的跟隨,譚墨很放心。
昨天需要的木樁已經砍完,今兒他需要跟秦烈和齊震再探討一下昨天的情報,順便把新房子畫一下,趁著劉石頭還在,讓他幫著找泥瓦匠。還要等年掌櫃派人來取青菜,總之這一天也將是很忙的。
院子裏的事跟午飯的準備就落在了洛蔓兒娘倆和福伯的身上。至於還在睡懶覺的丁香,沒人叫她,也沒有關心她有沒有吃飯,就當這人不存在。
出了大門,正值草木茂盛的季節,李玉凝一雙眸子看不過來,總覺得哪都新鮮。
“香玉,這裏真好。”李玉凝長長吸了口氣,“住在這裏的人一定會長壽的,真的好羨慕你呢。”
“羨慕?”香玉嗬嗬一笑,“那是你還不知道我以前過的是啥日子?”
“啥日子?”李玉凝好奇道。
香玉微微搖頭,“別問了,那是死也不想再過的日子。”
李玉凝又問:“跟老香家有關?”
香玉默默點了個頭。
兩人沉默地往南山上走,小灰前前後後地跑著撒歡,好長時間誰也沒說話,氣氛一陣尷尬。
“對不住呀,香玉,上次真是我不好。”李玉凝真誠地道了個歉,“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著了魔,聽香雪說盧敬賢喜歡你,我就,我就受不了!”
香玉皺皺眉頭,“那李姑娘現在呢?住在我這裏是個啥意思?”
李玉凝撅嘴道:“叫我玉凝,姑娘長姑娘短的,多見外。我還有半年就及笄了,你呢。”
香玉道:“哦,我比你小一歲,不過,我可不叫你姐姐。”
“成,隻要不叫我姑娘,叫啥都行。”
“那好吧,玉凝,你來洛香村到底是為了啥?”香玉早就看出不對了,這姑娘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來這麼一出,總得有個原因吧。
李玉凝笑道:“為了啥?還不是為了能跟你學廚藝。”
香玉哼道:“你得了吧,騙三歲小孩子呢,我是不信的。”
“那香玉你為我保密,我就說。哦,說了這個還有件事要你幫忙!”李玉凝心下一橫,決定將心裏的話說出來。
“說吧,我是誰呀,嘴嚴著呢。”香玉一邊走一邊挖著腳邊的野菜,這麼久的鄉下生活,讓她習慣了閑不下來,這樣的日子感覺特充實。
李玉凝歎道:“我聽說再過些日子就是盧敬賢跟香雪正式定親的日子,我想看看他是怎麼對香雪的,我這兩天想來想去,都沒記起敬賢哥哥對香雪有過好感。也想知道香雪這賤人再看到我時,是個什麼表情,哼!”
香玉歎了口氣,心想,這古代的姑娘們怎麼都那麼早熟呢,及笄也不過是十五歲,這就喜歡一個人喜歡的死去活來的,值的嗎?還有大把的青春揮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