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香玉燒得菜最好吃了。”阿福嗬嗬笑道,先一步上前和香玉一起撿著掉在地上的野菜。
洛蔓兒也上前道:“香玉,你先歇著,我來幫你弄。這個要咋弄?”
香玉微微笑了,她就是喜歡洛蔓兒知趣的樣子,說道:“這個擇好洗淨,直接用熱水稍稍燙一燙,再加點調料就行,這樣吃最有營養……。”
“哦,哦!”
香玉解說的同時,會不自覺地冒出一兩個新鮮詞,阿福和洛蔓兒雖然乍一聽不懂,但前後想想也大概能明白。
一場鬧劇似乎就這麼結束了,譚墨看香玉有說有笑的,似乎就這麼放下了。他這才重回秦烈二人那裏,有些事必須得很處理好。
李玉凝氣乎乎地推著丁香上了馬車,一入車內便冷聲道:“丁香,是誰給你的膽,竟然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
丁香跪在她腳前,嗚嗚哭泣道:“小姐,丁香冤枉呀。”
“嗬!冤枉?你當你家小姐眼瞎啊!我沒看到你拉著年掌櫃冤枉香玉的未婚夫君嗎?”李玉凝冷笑,“你一個丫鬟真是囂張,把我這個做主子的都比了下去,牛氣呀。”
“小姐,丁香沒有,沒有!”丁香拉著她的手哀求道:“請小姐看在我娘的份上饒我這一次吧?丁香再也不敢了。”
李玉凝板著臉道:“你娘?若不是看在你娘這些年為我們李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你覺得你還有今天?早在你勾引我哥,想破壞他的婚事時就饒不了你!”
“小姐!”丁香到現在才覺得有些後悔,害怕地蹲在了地上,這時她終於感覺到自己果真隻是個奴婢。
李玉凝又道:“我會將你的所做所為寫信報我母親知曉。你既然已是我的丫鬟,賣身契也在我手上,我就有權處置你。從明天開始你就不是我們李家的丫鬟了,我將這個月的月例加倍給你,並還你賣身契,你愛去哪去哪吧。我們李家容不下你!”
丁香臉色慘白,抱住李玉凝的腿道:“小姐,求你,求你不要趕我走,我離了李家怎麼活呀!”
李玉凝一腳將她踢開,厲聲道:“放手!主子做事哪有奴婢置喙的地方?”
丁香顫抖著將手拿開,她又明白了她一個奴婢,再怎麼裝蒜也不是主子。
馬車晃晃悠悠地跑得很快,不過兩刻鍾便到了鎮上,而臨時車夫藥一再也不想送她們了。
於是李玉凝便穿著鄉下妞的衣裳,帶著穿著還算鮮亮的丁香走在五裏鎮的大街上。
李玉凝越走越鬱悶,總感覺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猛然扭頭一看,果然看到兩個中年婦人指著她在說話。
“哼!沒見識的無知婦人!”李玉凝怒了,揮手招過一個正在旺盛的小皮孩,給了他兩個小錢,大聲道:“去,叫李家的車夫來見我,就說,大小姐回來了。”
“好!”小皮孩拿著錢就跑了。
那兩個中年婦人說的是,“丫鬟咋跑到小姐前麵去了?小姐咋哭了呢,丫鬟卻大搖大擺的往前走,不會是奴大欺主吧?”
這些話讓李玉凝氣得不行,果然是一群隻會看人衣裳的泥腿子。再看低頭裝鵪鶉的丁香,氣不打一處來,再次決定必須將丁香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沒多時,在李宅的馬車恭敬地態度下,李玉凝登車。而丁香則是做著身為丫鬟該做的事,她乖乖的將腳凳收起,這才爬上了馬車。
馬車離去,那倆竊竊私語的中年婦人卻納悶起來。
“喲,咱說錯了!那穿的不好的是主子,好的是丫鬟。”
另一人道:“可不是嘛。也沒說錯,這丫鬟穿得比主子好,說明啥?奴大欺主唄。”
“說得也是,還是咱泥腿子好,想幹啥幹啥,也不怕被個小丫鬟欺負!”
“就是,就是!”
……
馬車內,李玉凝嘿嘿冷笑,“這人啊,就是不知足!”
丁香身體一顫,感覺沒有盼頭了,前路一片黑暗。隻寄希望夫人能看在母親的份上容她再在府上當差。
午飯過後,香玉便回房開始畫圖紙,她再次感歎,有太多的事要做了。為了能讓自己將來過得好一些,就該放寬心。
譚墨心裏想著香玉,三人討論時便有些心不在焉。
秦烈撇嘴,用折扇敲了敲桌子道:“去吧,去吧。這事沒法談了!”
齊震笑道:“其實也沒啥好談的,無非就是棉衣,還有藥材的儲備。眼下即將入夏,正是準備這些的時候,待秋後就算是那邊來犯,咱們也能應對。”
“唉,說得輕巧。”秦烈皺眉道:“這次是幸虧找到了奸細,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跟那邊妥協了,這一仗在我看來遲早是要打的。這棉衣棉被,還有藥材,你知道要多少銀子嗎?要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不是說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