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牙婆李大娘很沉得住氣,香芽也是一樣,她站在李大娘身邊倒顯得她們才是一方的人。
大李氏唾沫星子四濺地罵了又說,說了又罵,讓徐氏的麵皮越來越鐵青。但對方是婆婆,她這作媳婦的真的不好回嘴。
狠狠地瞪了一眼香祿林,後者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再瞪身邊的大兒子,也是跟他老子一樣沒種。
無奈之下,徐氏隻好瞥了一眼香雪,“我說,小姑娘子啊,咱是婦道人家。外人聽了這話對咱也沒啥損失,可小姑和小叔就不一樣了,小姑將來是要做少奶奶的人,而小叔是要科考作大官的。婆婆這樣罵合適嗎?要是讓小叔知道了,他的臉往哪兒擱呀。咱家芽兒是去大戶人家作工的,又不是賣閨女。”
香雪心中咯噔一下,是啊,說得對呀。剛才我不就是這個想法嗎?咋被自家老娘的罵給攪沒了呢?
如此一想便上前拉了下大李氏的衣袖,勸道:“娘啊,小聲點,你聽大門外的人在說啥?”
“啥?”大李氏扭頭極不情願地喊了一聲。
此話剛落,大門就被打開了,老香頭帶著二房的兩個孩子麵色鐵青地進來,將大門一關,便吼了起來。
“吵吵啥?沒事幹了去地裏拔草去!”老香頭發起火來,這個家裏誰都怕,大李氏立即蔫了。
老香頭看了眼香芽又看了眼李大娘,問:“你們這是在幹啥?”
香芽嚇得往李大娘身後躲,李大娘嗬嗬笑道:“哎呀,這孩子跟我就是有緣,別怕,別怕!今兒個你就跟我走。”
“走啥走?”老香頭由於外麵看熱鬧的人而弄得心情特不爽,再次大聲問。
李大娘笑道:“大叔啊,我是誰你問問你家大孫子。廢話咱就不說了,這姑娘我出十兩銀子,去縣裏的大戶人家作燒火丫頭。”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香頭直皺了眉,並沒反對,“十兩?”說著就衝著院裏其他人發火,“你們眼皮子就這麼淺啊?十兩銀子就被收買了。不成!你走吧,咱不賣閨女。”
一邊的香木卻是突然拉著弟弟哭了起來,“爺爺啊,我們爹娘咋還不回來呀?”
“唉!”一句話又讓老香頭深深歎了口氣。
大李氏眼珠子一轉又來話了,她覺得理解了老頭子的話,便對著李大娘道:“這樣吧,給十五兩把人帶走。”
徐氏皺皺眉也沒說話,要知道莊戶人家賺個銀子不容易,十五兩不得存十幾年啊。能多給點總是好的。
李大娘皺皺眉,這事兒看來是成了,那麼先前這家人又是反對又是咋地,原來是想抬價呀。既然想賣,她不怕價錢高,但是也不能讓人覺得她很在乎這姑娘。
“十五兩?不成不成!”李大娘連連搖頭,突然指向香雪道:“這姑娘還差不多,你看那細皮嫩肉的,快趕上大戶人家裏的小姐了。”
“你,你胡說啥?”香雪氣得不行,再看香芽那低眉順目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尖叫道:“十二兩,給了銀子快帶走,看著就鬧心!”
正在這時香草從一邊躥了出來,抱著香芽就哭,“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姐姐,我要跟姐姐。”
這哭聲相當大,哭得也賣力,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香芽立即心軟了,拉著香草的手給李大娘跪下,“我能帶著妹妹嗎?放心,妹妹吃得不多。”
此時壞心眼的香木嗤笑道:“胡說,香草那妮子最能吃了。走吧,都走了好,走了就省得跟咱兄弟爭吃的了。”
“木頭,你這是說的啥話?”香山再怎麼說也是香芽姐妹的大哥,聽了這話心裏不舒服,就跟他爭吵了起來。
他們一吵,徐氏也難過,也幫了腔。
就這樣,事兒還沒定下來,這一家人就吵了個雞飛狗跳。
“夠了!我帶走!”最後還是李大娘大吼一聲才讓這些人住嘴,她捏著眉心道:“真是……,吵得咱腦仁疼!來,把這賣身契簽了,十二兩銀子我帶著人走!”
香山立即說道:“這可不成,兩個人咋是一個人的銀錢呢?”
“就是,就是!”大李氏也道。
“那你們要幾兩?”李大娘咬牙道。
香雪搶先說:“至少十五兩!”
李大娘起身就要走,卻被香草抱住了腿,一個勁地說:“我不值錢的,不值錢的。要我吧,要我吧!”
香草的可憐勁兒沒有讓其他人出聲留下她,反而都在看李大娘會不會加銀子。
“唉,罷了,罷了!”李大娘歎氣道:“看在你這小可憐的份上就要了你!誰是你們的爹娘?把這兩張賣身契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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