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香玉一把拉住洛蔓兒往邊上一歪,菜葉子堪堪躲過二人的臉。
但是寶珠還繼續扔著,李玉凝和小紅躲避不及被砸了個正著,立刻就怒了。
“寶珠!”李玉凝對其怒目而視,擼起袖子就想跟上前跟她幹架。
倒是小紅一邊拉住李玉凝,勸道:“大小姐,不能,不能!咱讓那個小廝去。”
李玉凝冷哼一聲,指著那小廝道:“你,去把那小白菜奪過來。”
小廝不敢違抗,跑到寶珠跟前也不敢奪,隻苦求寶珠把小白菜給他。
“哼!無趣!”寶珠將手中剩下的白菜全扔給了這小廝,拿帕子擦了擦手,挑釁道:“哎喲,我還忘了,為這秦氏酒樓種菜的村姑原來是香玉啊,糟蹋了你的菜,真是過意不去!咯咯,丁香,咱們走。這菜怎麼這麼臭,回去給我用花露水好好洗洗。”
說著,便一搖一擺地甩著個帕子往回走。
香玉看著秦氏酒樓內有小廝出來了,便大聲道:“寶珠姑娘,你這麼糟蹋人家酒樓裏的菜,年掌櫃和牛大廚知道嗎?不該留下點啥嗎?”
“哼!不就是幾棵小白菜嗎?”寶珠很不以為然道,“大不了本姑娘給你幾個銅板就是。”
正洋洋自得著,牛大勺出來了,他拎著一隻炒菜的大勺子,怒氣衝衝地吼道:“誰在糟蹋俺老牛的菜,站出來!俺老牛保證不敲死他!”
牛大勺長得人高馬大的,又拿著個大勺子實在是嚇人。至少嚇得寶珠不敢多話了,拉著丁香就想走。
可牛大勺既然出來了,焉能讓她就這麼離開?眼看著自個兒心愛的小白菜就這麼掉地上糟蹋了,實在是心疼。
這菜是香玉種出來的不假,但卻是正正經經的空間出產。現在香玉供應給秦氏酒樓的菜分兩種,一是空間出產,價錢隻高不低,一是澆了摻了不少靈泉水的菜,這味道比市麵上的菜都好很多。
可寶珠偷拿什麼菜不行,偏偏拿店小二忘在店裏的那筐小白菜。現在這等青菜都是有配額的,大頭都送到了縣裏,畢竟那裏的富人多。
若是今天沒了這等菜,他牛大勺的手藝就發揮不到極致,做出來的菜就有欠缺。可這寶貴的小白菜卻被寶珠給糟蹋了這麼些,牛大勺能不心痛嗎?
“站住!”眼看著寶珠要逃,牛大勺拎著勺子就衝了上去。別看他長的胖大,但跑起來也很不慢,三兩步便追了上去,攔住了寶珠。
寶珠後怕不已,色厲內荏道:“你,你要幹什麼?”
牛大勺揮舞著勺子,再次吼道:“還俺小白菜!”
“哼,不就是個爛白菜嗎?丁香給他幾個銅板!”寶珠一聽還是為了白菜,便心裏的底氣又來了。這樣的小白菜,幾個銅板一大包!
丁香察覺出來了不正常,她吃過香玉種的菜,那味道是市麵上的菜沒法比的。陪笑著掏出了一束錢遞給牛大勺,陪笑道:“牛師傅,您看,我們就隻有這些了。”
都怪這邊的菜太好吃了,讓寶珠每天都來吃一頓,哪天不吃就覺得不舒服。因為別的菜怎麼做,都做不出那種味兒來。
“哼!打發要飯的。”牛大勺將那串錢扔到地上,冷聲道:“聽著,知道這些小白菜能做多少菜嗎?一盤菜賣幾個銀子不?”
丁香連忙把那串錢撿起來,別看寶珠現在每天還能來吃上頓飯,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得靠借青竹的銀子過日子了。每個錢兒都得省著花。
聽牛大勺這麼一說,丁香偷偷擦了把汗,“牛師傅,那,那得付多少銀子?”
“五十兩!”牛大勺開出了高價,且一錘定音,“少一個字兒你們就休想走出秦氏酒樓,來人啊!”
“牛師傅!”話音剛落,幾個拿著粗棍的店小二跑出來了,站在牛大勺的背後,看樣子就等牛大勺一聲令下就亂棍齊上了。
寶珠害怕,也顧不得香玉幾人會怎樣了,趕緊催促丁香,“快,快給他們。”但還是不忘譏笑牛大勺,“真是想銀子想瘋了,幾個小白菜也要五十兩!”
牛大勺沒有惱怒,隻道:“不給銀子就給菜,沒得商量。”
“丁香,快點!”寶珠不怕賠銀子,怕的是被人指指點點。
經過這番爭執,過路之人也紛紛駐足看熱鬧。不過,不了解秦氏酒樓的人雖不多,但吃不起這裏的菜的卻有一大群,這些人便抱著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態為寶珠打抱不平。
“幾棵小白菜咋那麼貴呢,真是黑呀!”
“誰說不是呢,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個姑娘家算啥本事?”
……
這些打抱不平的話是越來越多,讓牛大勺很不耐煩,再次吼道:“不給銀子就來店裏洗一年的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