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家取名?”譚墨明白這話的意思,在候府的時候,每個主子住的院子不都有個名嗎?但是,他和香玉以後要住一輩子的院子怎麼也得取個好名才是。
於是,譚墨便摸著下巴沉思起來,自語道:“取個啥名好呢?”
香玉微微笑著麻利地為自己梳好了雙丫髻,現在她梳這個發髻是越來越熟了,閉著眼睛也能梳好,說道:“咱們不是有現成的名嗎?‘譚香記’忘了?”
譚墨眼睛一亮,“不如就叫譚香園吧。”
“我正有此意,還是譚大哥了解我!”香玉咧嘴一笑,上前抓了抓他的頭發,“趕緊地過來梳洗梳洗,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譚墨捏捏她的柔弱無骨的小手道:“放心吧,這個交給我來辦。”
“你怎麼辦?別忘了現在的你還沒有回來呢。不如你寫寫,我拿這個給福伯看,讓他來安排吧。”
“為啥不是你來安排?”譚墨有些小小地不懂,誰安排這個不一樣?
香玉白了他一眼道:“當然不一樣了。你看,這個命名就像是那個大戶人家掛的那個什麼府,什麼宅的匾額一樣,是這戶人家的臉麵。你不在家,福伯就是一家之主,畢竟你叫他義父,那麼以後也是我的義父呀。一家之主還在,我出啥頭呀,外人會說的。”
譚墨知道香玉這是在給他麵子,不過也確如香玉所說,像這類掛匾額還是上大梁啥的,都是男人的活。
“好,我這就寫。”譚墨嘻滋滋地寫了起來,心中卻是在說,香玉這是把自個兒當成家裏的媳婦了呢,這就為家裏打算起來了。真是個好姑娘!
香玉拿著譚墨寫的留言便依他的心願,又將他收進了空間。心裏頭一次不願意跟他這麼分開呢,雖說人還在自個兒的空間裏,但心裏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地舍不得。
這種感覺香玉稱其為“甜蜜”,她對甜蜜的理解就是有點苦,還有點酸,帶著些牽掛,又摻著不舍。但這此不可思議的感覺混合在一起充斥於心間之時,就成了甜蜜的味道。
戀愛中的女人,當真是奇妙的!
香玉走在路上,心中又是自嘲又是歎氣,這氣歎的是開心,也是有點小不甘,自個兒就這麼被他降服了?
福伯看過譚墨的留言,當然是點頭應下,“成,這個名兒好。吃過早飯我就跟那四個老師傅說說去。”
“有勞福伯了!”香玉衝其福了福身,是做匾額還是直接在門樓上雕字,這都得靠那四個老工匠,誰讓人家手藝好呢。
天色還早,不時有人起床。
香玉還記得昨天說過的話,今早要為大家做豆花和油條的。便叫起了還想睡懶覺的李玉凝和睡眼惺忪的洛蔓兒,三人一道去了東屋。
昨晚泡的豆子剛剛好,讓李玉凝的丫鬟小紅和這邊的小花先用小石磨磨著豆漿,其他人便開始準備炸油條。
其實炸油條也不難,就是發酵和蓬鬆的問題。在這個時代是沒有小蘇打的,也沒有現代的酵母,用的都是老麵,一次接一次的傳下來。但老麵用好了蒸出來的饅頭也是極好吃的。
沒有讓麵更加蓬鬆的東西也沒關係,眼下可是盛夏,隻要和好麵什麼發不了?油條和麵是有講究的,要跟植物油和在一起,要軟軟的。由於加了不少的油,這麵是不沾盆的,和好麵後蓋起來就等著發酵了。
再看小紅和小花磨的豆漿也已經差不多了,點豆腐用的石膏鎮上有賣的,也不值幾個錢兒。就是量不好控製,多了或是少了這豆腐做得就不行,這也就是洛蔓兒說的做豆腐要有配方的原因。
香玉是沒做過豆腐賣,可做過豆花喝,也曾自己動手做個小塊豆腐嚐鮮。沒辦法,在現代那個人人隻向錢看的時代,黑心商家太多,想吃個放心菜還是得自個兒動手。
她雖不懂做豆腐的方子,但知道量,大概是一公斤黃豆需要二到三十克石膏,泡豆子的時候就算好。古代沒有克這個計量單位,換算成錢就是。剛好,香玉有個稱藥用的小秤,將石膏磨成粉加水溶解後放一邊備用。
再處理豆漿,豆漿與水的比例是一比三,水越少凝結出的豆腐就越結實。再然後就是在用細棉布擠豆汁,將豆渣弄出來。再放大鍋裏煮沸,撇去沫,加石膏水攪勻。
過一刻鍾便能凝結,這時就是水豆腐,將其輕輕地舀出來放木桶裏,這就是豆花的主要原料了。
再加點切碎的小蔥,放鹽或是辣油,又或是加點蝦皮,切碎了的鹹菜等等,依各人口味隨便做成各式味道。
做好這些後,將在場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香玉,你可真行!瞧瞧這水豆腐多好。”李玉凝嘖嘖道,她恨不得立即喝上一碗。
香玉汗顏,天知道她在前世的時候曾經做過啊,嗬嗬道:“受之有愧呀,不就是個豆花嗎?蔓兒,你們切點小蔥,小鹹菜,或是芫荽,這些都能加到豆花裏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