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臘梅臉瞬間掛不住了,“你這死妮子說啥呢?”
洛蔓兒就是要氣她,毫不示弱地說:“說你呢!你忘了上次是怎麼陷害香玉的嗎?這會有好處了,又巴不得往人家香玉跟前湊,真不知道害臊!”
“你……!”洛臘梅氣急了,先前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村裏人也隻當是個誤會,可這不代表著實情就可以被洛蔓兒說。
一旦說了實情,天知道她在洛香村會是個什麼下場,更別說今兒個村裏來了那麼多讀書人,要是被香林書知道了一星半點,那麼等著她的很有可能跟香雪一個下場——退親!
於是,想清了利害關係的洛臘梅破口大罵:“洛蔓兒,你胡說些啥?我啥時候陷害香玉了,你給我說清楚。今兒個你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大姑娘的名聲是金貴的,由不得你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明明就是真的。誰不知道你洛臘梅心眼最多!”洛蔓兒也毫不示弱,她早就想跟洛臘梅打一架了,她那個大嘴娘以前沒少說他們家的壞話,以前總是忍著,可忍了那麼多年卻不見得她們收斂半分。
眼看著二人就要打起來了,洛東海急急地拉住了洛蔓兒,衝著洛臘梅陪笑臉道:“臘梅啊,你別跟蔓兒一般見識。這妮子昨兒幹活累著了,脾氣衝!”
“哼,她脾氣衝,我還脾氣衝呢!今兒個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們沒完!”洛臘梅不依不饒道。
洛蔓兒特看不上他爹低三下氣的樣子,“爹,你聽到了?她這個作晚輩的有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還知書達理呢,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你啥意思?”洛臘梅真要氣炸肺了,這話她雖聽不大懂,可知覺不是好話。
香玉搖搖頭,歎道:“蔓兒,咱們就少說兩句吧。你不做生意了?”
洛蔓兒這才查覺自己失態,抬頭一看又有讀書人上來了,撇撇嘴啥也不說了。看這幾個讀書的打扮不一般,身邊還帶著小廝,一看就是有錢人。還是先賺銀錢吧,和洛臘梅吵架以後再說。
香玉一句話讓洛蔓兒靜了下來,拉著她爹默默地準備著新的材料。
“爹,小黃瓜不多了,再去洗幾個吧?”
“好,爹這就去。”
洛東海看閨女裝銅板的小鐵盒子裏有一把銅板了,也就不對閨女擺攤說啥了,心裏還有些自豪感。整個洛香村的女娃除了香玉,誰還能比得上她家閨女,在家門口就能賺到銀錢呢。
父女倆有說有笑的,把氣得大喘氣的洛辣妹晾一邊了。
“哎,你們……。”
洛臘梅不知道怎麼辦,要不要繼續罵兩聲呢?
可是這裏還有一些村裏人在跟盧氏婆媳說話,連香玉也被兩個年輕媳婦拉著打聽事兒。她有種有苦說不出來的感覺,跺了跺腳,也沒臉去找香林書了,低著頭悄悄離開了。
此時,那一隊讀書人終於到了。
領他們來的竟然是縣城的小年掌櫃,他來到這時也被路上的這些人驚了一下,“這,這裏什麼時候出現了集市?”
譚墨遠遠地衝著小年掌櫃點了個頭,高聲道:“羊肉串啦,羊肉串,十文錢一串,不好吃不要錢啦!”
聽著譚墨蹩腳的叫賣聲,香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呀,嫂子們,來,嚐嚐這烤羊肉串兒咋樣?”
這倆媳婦不好意思接,她們可是聽說了,這一串兒要十文錢呢,光買肉都能買一斤了。
香玉硬是把羊肉串兒塞到她們手裏,“嚐嚐!以後這條路會越來越熱鬧的,嫂子們不妨把家裏能拿出來賣的吃食帶出來,說不定也能賣幾個錢呢。”
“那好,那咱就放心了。”這兩個媳婦看上去就是個和氣的,吃了烤羊肉串連連說好,吃完就相伴回村了。她們回去找找有什麼是能拿出來賣的,多賣一文錢家裏的孩子就能多吃上一口好的。
譚墨的叫賣聲自然也傳到了小年掌櫃的耳中,然後他默默地笑了,人家譚少爺都叫賣吃的了,他能不把人往他的攤子上帶嗎?
就這樣,燒烤架前又聚了不少人,這些人果然是個有錢的,付錢都不用銅板,直接一塊塊地碎銀子結帳。
連盧氏也得了一塊,洛蔓兒爺倆更是得了兩塊碎銀子。高興地他們跟什麼似的。
人走後,今兒上山的人也就結束了。香玉和譚墨跟其他人說了聲便先一步步行回家。
路上,香玉道:“譚大哥,看來咱們以後不僅僅要種地,還有其他事要做了。”
譚墨看路上沒人,一直握著香玉柔弱無骨的小手,說道:“種地的事好辦,加上你的嫁妝咱們手裏也有二百來畝地了,等原地的主人秋收過後咱們就能接手。到時我想多雇幾個長工,收割的時候再找幾個短工。你說誰合適呢?”
香玉想了想道:“要不,咱們去找找劉石頭?還記得劉德嗎,還有那個許二狗?聽說他們家兄弟不少,在劉家村也是租地主家的地過活的。租子高得要命,要是遇上個災年都填不飽肚子還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