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兒你說句話呀?”徐氏急道,“看你穿的還行,娘就放心了。娘真的沒別的心思,真沒!”
看她們還不說話,徐氏又笑道:“芽兒呀,你二弟現今讀書可好了。先生說來年就能試著考童生了呢,這都是你和草兒的功勞呀,來年你二弟的束脩也不愁了。就是去考童生的銀錢還沒著落……。”
香芽就知道這人還在打著她們的主意,早知道今天出來會碰到這人她就不出來了。咳嗽兩聲,麵無表情道:“這位大嬸,你認錯人了。我不叫芽兒,她也不叫草兒。”
“嗯,不叫草兒。”香草警惕地握著香芽的手,看上徐氏的眼神露出恐懼。
徐氏心裏一痛,這,這是她的親閨女呀,這咋跟見了仇人似的呢?
“不,你就是芽兒,我辛辛苦苦養大的。我是你娘呀。”徐氏還不死心,她想,看閨女穿得這麼好,說不定是她們主家對她們不錯,或許還有月錢啥的,到時能拿出點來支持她們兄弟也好呀。
“你認錯了,我和妹妹姓李,不姓香。”說完,香芽再也不說話,拉著香草就走。
“啥?姓李?你們是咱老香家的人,啥時候跟我姓了?”
就在這時,大李氏出現了,上來就衝著香芽劈頭蓋臉地罵,“你個沒良心的妮子,翅膀硬了是不?敢頂嘴了是吧!”
大李氏也是打罵這兩人慣了,上來就想給香芽一巴掌,在她看來,對這不聽話的妮子就是先打了再說。
香芽拉著香草躲過了,冷眼看著這兩人,心裏厭惡不已,“你們是誰?為啥攔著我們?”
大李氏更加怒了,指著徐氏道:“看你養的好閨女,連嬤嬤都不認了,你真是沒用啊。不孝的東西!”
徐氏也好氣,冷笑道:“說啥呢,是我養的閨女不假,可不是被你給賣了嗎?你這會兒擺啥嬤嬤的譜?沒聽到人家說她不姓香?”
“那姓李也是咱家的人。”大李氏聽到了,香芽說姓李那不就是跟著她姓?她可就是姓李,也是一家人。#@$&
“哼!”香芽也氣得不行,衝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說:“嬸子大娘給咱評評理兒,我和妹妹來趕集碰上個瘋婆娘,還想拉咱去他們家。想拐賣人是咋的?”
說到這裏,香芽心裏一頓,那老太婆可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再冷眼看向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李氏。
她突然想起了香玉,香玉來到老香家她已經懂事了,想來當初香家老二也是打的拐賣人的主意吧。不過,她們姐妹可不是當初被嚇傻了個香玉!
小李氏正高興著呢,想著要是再把這倆妮了弄回家就好了。被香芽那一眼看得心裏一涼,這死妮子的眼神咋那麼嚇人呢?
“我說芽兒你看啥呢?”小李氏指著芽兒大罵道:“你這不孝的閨女,有這麼跟你嬤嬤說話的嗎?你看看你們身上穿的,再看看咱穿的。有本事賺錢了就不認人了?你再怎麼也是咱老香家的閨女,能蹦到哪裏去!”%&(&
徐氏心裏又是一堵,恨恨地說:“這是我閨女,你說蹦哪裏去?他二嬸,不會說話別說。”
“你!”論說話噎人的本事,小李氏遠遠不及徐氏。
徐氏接著道:“芽兒,你們走吧。娘知道你們過得還行,就放心了。”
香芽還是麵無表情,她早就看穿了這些人的把戲了。
但是大李氏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撈銀錢的機會哪能這麼放過?看看這倆臭妮子身上穿的,比以前她的雪兒穿得還好。
“不能走!跟我家去,家裏的地還沒忙完呢?”說著上前就想再抓香芽。
香芽忍無可忍,大聲道:“你們把我們姐妹賣給人家做燒火丫頭的事忘了嗎?我們現在是別人的賣身奴婢,一輩子為奴的人。哼,老香家,想把我們騙到老香家再賣一回嗎?沒門兒!”
她使勁一推大李氏,拉著香草拔腿就跑,心裏對老香家的人是涼到了極點。
大李氏被推的一個趔趄,直接蹲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大罵,“這個死妮子,沒良心的死妮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呀。”
徐氏聽到這話抽了抽嘴角,一把屎一把尿?香芽姐妹倆小時候她看都沒看過一眼,這個老太婆真是沒安好心。唉,真是氣人呀,好歹自個兒閨女也有了出息,她這作娘的也就放心了。
這時,一個和大李氏差不多年紀的老人家上前,說道:“哎呀老姐姐,快起來吧,地上涼啊。那倆孩子真是個命苦的,怪就怪孩子他爹娘不該賣了呀,唉!”
大李氏心虛不已,也就借坡下驢地起來了,拍拍身上的土繼續歎道:“也是我這老婆子不好,要是我在家就不會讓我那不孝的兒子媳婦把她倆給賣了啊。你看看,這閨女記仇呢!”
那老人家心眼不錯,將大李氏的表演全當成了真,“這事兒也不怪孩子們。不過,這倆孩子命裏有貴人呀,現如今在一家好的鋪子裏作工,聽說那鋪子裏的東家對她們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