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笑了,正如她想的那樣,香雪你休想再拿瞎話騙人!
“那我就問了。你也知道我和老香家的關係並不好,而老香家跟府城裏的莫家可是親戚。香雪你知道吧?她在莫家呆了不少日子,一回來就跑到我這裏來找茬,唉,這日子不好過呀。”
素娘也笑笑,“有啥不好過的?就這麼過唄。莫家,看上去是不錯,可裏麵的齷齪事呀,你想也想不到。香玉啊,你想問啥?”
香玉也就直言道:“你先跟我說說莫家的產業吧,聽香雪說莫家在府城還有家老當鋪,當鋪裏還有個老賬房,當真這樣?”
素娘點頭,“當鋪是有的,在府城也算得上是個老字號。但那老賬房有好幾個,也不知道你要問的是哪個。”
“有好幾個?不是說有一個是來自京城的老賬房嗎?”香玉皺眉道,心裏再次肯定香雪在撒謊。
“嗬嗬!”素娘笑道,“不可能。當鋪是做啥生意的,莫家的祖上就在府城,哪能去京城找個老賬房來?莫氏當鋪是不小,裏麵也有幾個賬房掌櫃,都是府城裏的老住家。當鋪生意不請外地人的。”
香玉臉麵一沉,哼道:“香雪果然是謊話連篇呀。就不知道莫家的當鋪現如今的是誰在管著?”
素娘道:“莫家自從大少爺死了後,就把還不滿十四歲的小少爺推了上去,莫家老太太在後麵幫扶著。那當鋪自然也是歸他管,聽說這小少爺極有能耐,不到弱冠之年就把諾大的家業打理得井然有條,還把當鋪開到了京城。”
“京城?”香玉喃喃自語,心想,香雪也說了京城,難道那衣裳真的在京城?又問道:“不知莫家當鋪在京城叫啥名?那莫家小少爺叫啥?”
素娘說道:“我記的是叫莫自安,這兩年或許更加出眾了吧。哼,莫家也就是他還有點出息。”
說著她露出嘲諷的笑,“莫家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是見了女人就走動的那種。”
香玉也跟著笑了起來,裝作不經意地問道:“素娘,我剛才聽你說那莫家視你為眼中釘,應該不隻是為了你傷了莫家大少爺的事吧?”
素娘臉上還是帶著笑,並沒有因香玉這話而惱怒,看著在不遠處玩耍的兒子和婆婆,發自內心地說:“我倒是有點感激莫家把我趕了出來。就是覺得對不住先前的秀才母子倆,那秀才是個好人,在死之前讓他娘用盡家裏的錢財把我贖出來。我本想伺候我那婆婆終老的,可我那婆婆沒那個福,兒子沒了,一口氣上不來也這麼去了。我打算讓小青山作那秀才的幹兒子,逢祭日都去拜拜他。你說咋樣?”
“好啊,這很好。”香玉沒想到她會說這些話,聽完有些感動,或許那個命薄的秀才是真喜歡素娘吧。
素娘又接著說:“這秀才原本是莫府請來教小輩們識字的,後來病了也就被莫家辭退了。要不然莫家哪裏知道有個快病死的秀才呢!那天我推開莫家大少爺以後,就被人關進了柴房。聽說莫家大少爺從那才開始流連花街柳巷,不出兩年就得花柳病死了。嗬嗬,他們莫家就覺得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不願意做他的通房的話,莫大少爺也不會去尋花問柳。”
“真是好笑!”香玉也覺得活該,“看來莫家也不是個好的。”
“嗯,香玉,你可得當心了。”素娘點頭,提醒道:“我和小山哥要啥沒啥,我們不擔心,頂多被他們打一頓。倒是你和譚少爺可得多長個心眼,那個罵我的張嬤嬤是莫家大少爺的奶娘,也是她出主意把我打個半死嫁給快死的秀才的。”
“懂了。”
香玉知道這些忠心的仆人,有時候忠起來是非不分的。
兩人說了大半天的話,就看到小花急匆匆地跑來。
“香玉姐,你快去看看吧。老香家的婆子在外麵罵呢!”
“他罵啥?”香玉皺眉,“今兒個不是香林書擺流水席的日子嗎?也不怕丟了他兒子的臉麵!”
小花劈裏啪啦地說了起來,“香玉姐,那老香婆子哪有臉啊。我們都在想,肯定是她打著看戲的由頭來的,要不然香秀才會讓她來?哦,這次那個香雪學乖了,沒來。不過,那老香婆子的嘴呀,真是夠缺德的,罵了素娘姐又罵咱們譚香園。這會子正在蔓兒姐呢,還有個徐胖花也在外麵鬧,氣得蔓兒她娘好像動了胎氣,正抱著肚子痛呢,香玉姐,你快去看看。”
“怎麼不早說!”香玉起身就往屋裏跑,佯裝去拿藥箱。也就是轉個身的功夫她就又回來了,拎著小藥箱往外跑,“快跟我來!要是洛嬸子有個啥事我饒不了那死老婆子。”
就在這時,譚墨回來了,急忙道:“香玉,快,洛嬸子她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