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譚墨拉開架勢,將香玉護在身後,冷冷地看向那個囂張的小廝,“說,怎麼回事?”
“哼!”那小廝鼻孔朝天,一副老子最大的表情,輕蔑地看著他們二人,哼道:“怎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咱們左相府找到曾經失蹤的大小姐了。你們哪來兒的哪兒去,要不然……打斷你們的腿,還不快滾!”
譚墨簡直要氣炸了,握緊拳頭嘎嘣響,恨不得將這小廝的腦袋敲碎。
香玉也是氣極,但她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生生拉住想要揮拳的譚墨,咽下那口氣。還是想先禮後兵,笑道:“這位小哥誤會了。我們隻是來提供一下陳大小姐的線索,勞煩通傳一下貴主人。”
小廝不耐煩道:“趕緊滾!耳聾沒聽到是怎地?咱們都說大小姐回府了,你們竟然還敢來搗亂,我今兒不打的你爹娘認不出來,就不是左相家的小管家。來人!”
任憑香玉好說歹說,硬是不行。香玉突然明白了,這位小管家根本就不想讓他們進去。
如此便也不攔著譚墨了,不如就此鬧上一鬧,或許左相,抑或是能把左相長子陳沐軒驚動。
她實在是不想讓香雪進了這家人的大門,別人不知道香雪是個什麼東西,她是一清二楚,那就是老香家的小閨女,無需任何鑒定。
眼看著那些狗腿子獰笑著走上前,香玉冷聲道:“譚大哥,不用留手。左相不是不見嗎?那咱們就索性鬧上一鬧,不信打倒了小鬼,還是見不到閻王。”
“好,香玉靠近我。”譚墨早就忍不住了,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嗬斥過他,必須給點顏色。
香玉和譚墨背對背,唇角一勾,“放心,玄女九變也不是吃素的。”
“砰!”
正說著譚墨一拳將張牙舞爪的打手小廝擊倒,這打手別看長得五大三粗的,倒地後立馬把頭一歪,暈了。
香玉笑道:“譚大哥打得好。我要讓全京城的人知道,左相家找了個冒牌的大小姐,真是好笑。”
她自己是不是陳香玉不敢肯定,但卻能肯定香雪絕對不是陳香玉。為了那個讓自己聽一次難受一次的名字,香玉決定拋棄矜持,大鬧一場,誰讓左相家的小管家這麼可恨呢。
“哎呀,反了天了。知道這是哪裏嗎?這是左相家,來人,來人,給我接著打,我就不信你們這倆泥腿子有多能打!”
那小廝再次叫來了人,但他心裏卻是越來越心驚,這兩人不一般呀,他必須速戰速決。叫來一個手下,小聲道:“去,告訴吳管家,事兒要穿幫,這人的功夫太厲害了。”
小手下快速地消失在大門後,去找那吳管家了。
確實,這人就是吳管家的手下,包括今天在大門口當值的人都是月姨娘的人,為的就是防止香玉來搗亂。
至於他說的陳大小姐回府的事也是真的,隻不過,這個真隻是月姨娘和陳香靈認為的真。但這些傳言已經傳遍了整個左相府,除了左相,陳沐軒和聶氏外,幾乎無人不知。
聶氏住在左相府最好最大的院子,哪怕她的眼睛近兩年不大好使了,也不出府了,但她身為左相嫡妻的威嚴無人敢挑釁。就是在後宅裏總是蹦來蹦去的月姨娘也不敢亂來,因為從月姨娘進府後,左相從來沒去過一次,哪怕是二小姐出生也沒去過。所以,聶氏也不用理會月姨娘作妖。
這就是大宅門裏的不成文的規矩,後宅女人的地位取決於當家男人的態度。
聶氏在院中小花園裏曬太陽,身上披著件上好的純白色的大毛衣裳,眼睛無神地看著麵前一盆茂盛的薄荷。在這寒冷的冬天,薄荷竟然還是碧綠之色,可見照顧的人有多用心了。
“玉兒呀,你在哪裏?你最喜歡的薄荷,娘照顧得很好。隻要娘還活著一天,這薄荷就不會死。”說著說著,聶氏的眼中流下了淚。她看景象更加模糊。
一邊候著的小丫頭忙出聲道:“夫人,起風了。咱們回屋吧,您不能再哭了,齊大夫說你要是再哭,這眼就看不見了。”
“春紅你不要管,我想我女兒,我的玉兒還不知道在哪裏受苦呢!”聶氏輕輕抹出眼中的淚,歎聲道。
春紅是聶氏的大丫頭,一心向著主子,也跟著抹了一把淚,繼續勸道:“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蘇家三少奶奶不是來說過嗎?說她見到了和主子一樣眼睛的人,咱們的大小姐不就跟夫人的眼睛一樣漂亮嗎?你可得養好眼睛呀,要不然等大小姐來了,你看不到她,那大小姐該有多傷心。”
經春紅這麼一聲勸,聶氏總算是想通了,馬上起身道:“春紅說得對,快,快把那薄荷送到暖房,要靠窗,再多曬曬太陽。秋綠,扶我回房歇著!我得養好精神等玉兒來看我呢,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