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身體一僵,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興奮也有憤怒。最後憤怒占了上風,用力將聶氏推開,“哼,啥閨女?我可沒有當貴婦人的娘!”
聶氏被她推開後,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似的不知道怎麼辦好,隻淚眼汪汪地看著香玉。
“玉兒,我是你娘,你真是我閨女。”一個快四十的人了,還像個不知事的小姑娘一樣淚眼汪汪地看人,實在是有說不出來的憐惜感。
香玉就有這種感覺,心中在想,左相到底是把這人保護得有多好呀,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那麼感性呢?這表情讓她覺得不說點什麼會對不起人家似的,明明吃虧受傷的是她呀。
其實這隻是聶氏的表相,能成一家主母,在最疼愛的閨女失蹤後還沒有完全崩潰,還能將府內打理地說得過去,內心已經很強大了。
“玉兒!”聶氏又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
香玉抽抽嘴角,她真拿這個聶氏沒辦法,這難道就是女人眼淚的威力?她以後是不是也可以學著點兒。
不過,在譚香園裏眼淚似乎沒用。不說如母老虎般的花傾城,就是原本最膽小的小花現在也漸漸往母老虎發展了,都屬於雷厲風行的那種。
“好了,好了!”香玉被這眼神看得心慌慌,拿出自己的帕子就往聶氏的臉上擦,下起手來故意地沒輕沒重。一邊擦一邊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還哭?再哭醜死了,擦擦!你這樣子還不如咱們村的毛娃呢,人家才三歲,就知道哭了後拿帕子擦擦。”
聶氏被這帕子捏得有些疼,但她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香玉怎麼說,她怎麼點頭,“嗯嗯,玉兒說的對,是娘不對!不哭了,再也不哭了。”
“拿著!”香玉看她這麼白蓮花的樣子也就沒有再擦下去的欲望,將帕子硬是塞到了她手裏,質問道:“說吧,那個香雪到底是咋回事兒?”
很奇怪,香玉就是這麼自然地問了出來。沒有第一次見聶氏的尷尬和緊張,看到她流淚了,就想上去數落她。
“嗯嗯。”聶氏捏著香玉的帕子,很自然地擦了擦眼角,笑著,又恢複了那個雍容的貴婦人形象。
三人落座,聶氏說道:“香玉,這事兒小墨也知道,不如讓他和你說吧。咱娘倆現在見個麵兒不容易,讓娘好好看看你。”
說著就拉起香玉的手,眼神死死地盯著香玉,就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香玉生氣地瞅了一眼譚墨,小臉很快被聶氏溫柔地手包住了。
聶氏激動地說:“是我的閨女,你就是我的玉兒。”
香玉因為生氣瞅了聶氏一眼,口不對心地說:“別高興地太早,這都過去好幾年了,說不定我隻是長得和你閨女相像而已。”
聶氏篤定道:“不,你就是玉兒,我閨女!”
說著往她後脖頸摸,臉上的笑容更加盛了,“你這右邊後頸間,靠近頭發的地方有顆痣。你大哥這後麵也有顆呢,在左邊。”
香玉自己摸了下,她當然知道哪裏有痣。再看一眼譚墨,哼哼道:“還不快講,到底是咋回事兒?”
譚墨便很不安地將他和陳沐軒聯手布局的事說了一遍,最後嘿嘿笑道:“香玉啊,你也別怪夫人他們了,他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才出此下策。”
“那你呢?為了啥,也瞞著我。”香玉聽完更加氣了,敢情整件事就隻有她是被蒙在鼓裏的呀,虧她先前還那麼生氣呢。
聶氏也很不安地看了眼譚墨,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譚墨對這位沒打過幾次交道的丈母娘也很沒轍,隻好硬著頭皮道:“我,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嗎?要是你再遇到個啥事,我還怎麼活呀。”
難得的,這家夥在人前說了這麼一句貼心話。
“哼!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子,你們做這事問過我的感受嗎?”說著香玉便一個人跑出去,她不願理這倆人,竟敢被著她私作主張?哼,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當她是好欺負的呢。
香玉跑得很快,轉眼間消失在了黑夜中。
這可把聶氏心疼壞了,拉住譚墨的衣袖用力晃,“快,快追呀。女婿啊,要是香玉有個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譚墨嘴角抽了抽,鄭重其事地說:“嶽母大人放心,香玉不會有事的。”
其實他心裏還是為這句話樂開了花,聶氏終於承認他是他們家女婿了,這下子他和香玉的婚姻沒人能夠再說什麼了。
“小婿去去就來。”話音剛落,原地已沒譚墨的身影。
這嚇了聶氏一跳,轉瞬間就又笑了起來,“唉,玉兒可算是找了個好相公。就不知道軒兒那邊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將那香雪趕出去呢,我現在看到她就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