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墨和香玉走在最前頭,兩輛滿載物品的馬車跟在後麵。當太陽出來一竿子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鎮安候府的跟前。
鎮安候府的大門緊閉,門前的石獅子似乎在訴說著候府曾經的風光。但是門可羅雀的樣子讓往來之人感覺到了……荒涼。
譚墨看著熟悉的大門,長長地作了個深呼吸,“以前大哥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我離京的時候還有不少姑娘家想嫁給他。奈何,大哥早早地就跟許大學士的嫡女定了親。那個時候的大嫂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羨慕,可現在,唉,大哥的腿也不能走了,怕是這一切都反過來了吧。”
香玉安慰道:“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我們有最好的靈藥,不怕治不好大哥大嫂的病,還有候爺的病。隻要沒有傷及根本,我就能把他們從閻王手下拉回來。”
“嗯。”譚墨很欣慰,握著她的手道:“娶妻如此,夫複何求!”
香玉靜靜地笑了,“我們快點進去吧,時辰不早了。”
沒有人迎接,亦沒有人送行。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來京城投靠親友的。
兩人攜手向前走,臉上的笑都收斂起來。他們都知道進了這扇門,麵對可能是你死我活。
“站住!幹什麼的?”幾個家丁模樣的下人在門口站崗,看到他們大聲嗬斥道。
譚墨冷冷地瞥了一眼他們,“開門!”
其中一個家丁,指著他們沒好氣地說:“趕緊滾,這裏是鎮安候府,不是阿貓阿狗能來的地兒,再不滾,打斷你們的狗腿!”
譚墨的臉麵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揮了揮手,楚天生和青竹上前,吩咐道:“打斷他們的狗腿,有眼無珠的家夥。”
“是,二少爺!”
這二人快速上前,不由分說就給了這兩個家丁一拳,瞬間將他們打翻在地。然後一人一腳,隻聽嘎巴聲響,腿就這麼輕鬆地斷了。
“啊!快去找梅管家,有人來候府鬧事!”其中一個家丁大聲喊道。
門房裏還有幾個下人,聞言轉身就跑,他們在想,竟然有人敢來候府鬧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門口的慘叫聲傳出很遠,引起不少過路人駐足觀看,他們都很好奇,這勇闖鎮安候府的人是誰?現在京城中誰不知道鎮安候府的大門是輕易進不得的,誰進去誰脫層皮。
譚墨轉身衝著他們拱拱手,“讓諸位見笑了。在下乃是候府的次子譚墨,方才隻是教訓教訓不長眼的下人罷了。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鎮安候府的二公子?”
譚墨這話一出馬上就能引起了強烈的反響,看的人反而更多了。不過,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他要讓候府的大門為他和香玉而開,要光明正大的回府,一如之前光明正大的被趕出候府一樣。
沒多時,梅管家急呼呼地帶著人出來了,當然手裏還拿著長棍。
但當她看到譚墨二人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咬牙道:“你們怎麼來了?”
譚墨笑道:“這是我的家,為何不能來?何況,梅夫人不是想讓我們來給她的兩個侄子操持婚事嗎?不來怎麼操持?”
“你們真想來給兩個少爺操持婚事?”梅管家語氣不善道。
譚墨突然臉麵一沉,冷聲道:“梅管家,這婚事我們接不接手不在於你,也不在於梅夫人。而在於我和香玉!記住,你隻是候府的下人罷了,還不快把大門打開?”
“你!”梅管家氣得不行,瞪著眼睛說不出反擊的話來。
誰讓譚墨說得對呢,哪怕她和梅夫人再怎麼在府裏作威作福,出府的話依然什麼都不是。
正因為如此她們才不得不養著譚氏父子,要不然早就一刀解決了他們,省得浪費口糧。
“怎麼?梅管家不服氣?”譚墨再次咄咄逼人。
梅管家收起心中的氣,恭敬地給譚墨二人行了一禮,“是,二少爺說的是。”轉身吩咐道:“還不將正門打開,迎接二少爺二少奶奶?”
而那嗷嗷慘叫的家丁早已不知被拖到哪裏去了。
正門緩緩打開,一般情況下候府的大門都不會開的,隻有正式的場合才能大開。平時進入隻走側門,正門代表著一種身份上的認開。
讓譚墨沒想到的是,正門打開之後,譚琰坐在輪椅上迎接他。
“二弟,弟妹,你們終於回家了!”
“大哥!”譚墨拉著香玉給他正式行了一禮,算是接受了身為鎮安候府的身份,自此他們就是鎮安候府的一員了。
譚琰很欣慰,離家多年的弟弟終於回來了,還學了一身的本事,實在是譚家之幸,候府之幸呀。
他這些年已經完全看透了梅夫人的伎倆,也對自己充滿了失望,候府能不能翻身全看自家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