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謝恩!”
鎮安候平靜地接過了聖旨便帶著家人站了起來,一邊的阿祿塞了個荷包給宣旨的小公公。
小太監在宮裏的身份似乎也並不顯,收下荷包後便站在一邊等另一個老太監宣旨。
香玉並不是第一次接到聖旨了,卻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幹淨利落的聖旨,無非就是說鎮安候病的時間夠長了,是該出來報效國家了。接著賞了一些金銀之物便讓鎮安候明天就開始早朝,同眾大臣們商議國事。
這聽上去很平常,可仔細一想卻又不平常,鎮安候昨晚才醒呀,今天一早老皇帝怎麼就得到消息了呢?
何況鎮安候多年未上朝,外界傳聞他又病得半死不活的樣子,手又沒有半點兵權。老皇帝怎麼會獨獨給他來了這麼一個聖旨,讓他上朝議事呢?
香玉看了眼同樣皺眉不已的譚墨,動了動嘴唇,“到底是怎麼回事?”
譚墨搖頭,他也不知道呀。
就在他們納悶之時,另一位老太監咳嗽一聲,扯著老公鴨嗓子道:“哪個是陳香玉呀,陳香玉接旨!”
香玉再愣,指了指自己。同時看到了站在這老太監身邊的寶珠,眉頭第一時間皺了起來,心往下一沉,肯定不是好事。
果不其然,寶珠跟老太監耳語幾句後,老太監哼道:“就是你,接旨吧。”
香玉不想接,看沒人說話,她便仗著膽子問:“皇帝陛下的旨不是剛剛接過嗎?這又是哪個貴人的旨意?”
“大膽!”老太監掐著蘭花旨哼道:“你這刁婦敢質疑皇後娘娘的旨意,真是膽大包天呀。”
香玉撅著小嘴腹誹不已,知道就好。什麼狗屁娘娘她還沒看在眼裏呢,又要下跪真是不爽。
但是這話香玉是不會說出來,說出來的都是糊弄人的好話,“哎呀,真是對不住呀,小婦人剛從鄉下來,實在是不知禮,還請公公原諒一二。秋綠!”
秋綠會意,上前塞給老太監一個大大的荷包。
老太監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暗地裏捏了捏荷包,鼓鼓囊囊的,“嗯,怪不得京中都在傳,左相家的千金曾流落民間過,今日一見果然是這樣。”
香玉嘿嘿傻笑,“公公說的是。”
“時辰不早了,還不快跪下接旨!”老太監臉色雖好了幾分,卻不會因為那一點點銀子就會改變對香玉的態度。主子是什麼態度他們這些作奴才的必定是什麼態度。
香玉又傻傻地問:“既然公公拿著皇後娘娘的聖旨,那麼是不是就代表著皇後娘娘?”
老太監哼道,“那是自然。跪下吧。”
心裏卻是對香玉再次鄙夷幾分,果然是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
看香玉還是沒跪又催促道:“沒錯,咱家來宣旨自然是代表著皇後娘娘她老人家。趕緊跪下吧。”
一邊的許清雅真為香玉著急,拉了下鎮安候的衣袖,“父親,你看這,媳婦要不要代弟妹接旨呀。”她怕香玉不知道規矩,惹了宮裏的人。
鎮安候緩緩搖頭,“不用,你弟妹知道輕重。”
許清雅沒辦法,看了眼同樣擔心的譚琰,兩人皺眉求助了譚墨。
譚墨小聲道:“放心吧,香玉自有分寸。”實際上他已經猜到香玉想說什麼了。
香玉道:“是,公公說的是。隻是公公身邊的這人是誰?難道她也有皇後娘娘的聖旨不成?如果我跪了豈不代表著她也是皇後娘娘的代表?皇後娘娘可隻有一人呀,若是讓她知道了,在外麵有兩個代表的話,不會被有心人利用,上天下人誤會咱們大明朝為有兩個皇後娘娘吧?”
“大膽!”老太監怒了,他是皇後最得用的老太監,自然事事都得向著主子。
香玉趕緊誠惶誠恐道:“是,民婦知錯了,有兩個皇後娘娘民婦不說就是了。”
她直接問題把這個掰歪,反正她又沒說什麼出格的話,隻是為皇後著想罷了。
老太監瞪了眼寶珠,冷聲道:“你,離遠點。咱們皇後娘娘隻有一個……。”
說出這話來後,他有點納悶,真真是被香玉帶歪了。一個兩個的不是重點好不好!
寶珠鬱悶極了,好不容易能讓香玉給她下跪,怎麼能被攪黃了呢,便心急道:“安公公,我是……。”
“住嘴!滾下去!”這個老太監安公公又在香玉的代領下想到了別的,要是寶珠不站遠的的話,一會旨意宣了難不保這個香玉又說出什麼氣人的話來。
寶珠就這麼憂憂愁愁,鬱鬱悶悶地站遠點。
香玉這才拍拍羅裙,跪下,“民婦香玉接旨。”
安公公這才又扯著老公鴨嗓讀了起來,“……左相之女陳香玉,因救治鎮安候有功,特賞賜玉如意一枚,貢品香羅紗兩匹。然,陳香玉嫁於譚墨一年有餘卻無所出,犯七出之罪。今有癡情女寶珠,才貌雙全,秀外慧中,特賜為譚墨為平妻,為譚家開枝散葉以彌補陳氏女之過。另,著陳氏為鎮安候府內的兩位表少爺籌辦婚禮並聘禮,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