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好說!”香木學著看到的那些公子哥兒們的樣子點頭道。
他也有十七八了,個頭不矮長得挺壯,除了臉黑外往那兒一站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
春花是這縣裏的妓子,也並不紅,但她卻是極看眼力勁兒的。拿了陳媽的銀子自然得為陳媽作事,便使出全身的解術上前挽住香木的胳膊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這位小哥多大了?”春花年紀不小了,難得碰到這樣的青春年少的後生,心裏喜得不行。像這樣的雛兒就算是沒有銀子,也有體力呀,她多年不見了呢。
香木紅著臉道:“快,快十八了。”
春紅真的心花怒放,嬌笑道:“哎呀,真是年輕有為呀,快跟奴家進畫舫吧。”
香木的骨頭都酥了,但他還算是有點良心,衝著香山等人喊道:“大哥,爹,大伯,這邊這邊。這畫舫的人認得咱小叔!”
一聽這話讓整愁沒地方住的眾人立即跟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特別是香雪,她搶過大哥二哥誆騙過去的首飾,哼道:“正好,今晚咱們就住在畫舫吧。”
陳媽上前笑道:“幾位是縣太爺的家眷吧?我是陳媽,縣太爺前幾日還在我這畫舫上和眾位鄉紳飲酒呢。今日能得見縣太爺的家眷真是三生有幸啊!若不嫌棄就到我這畫舫上小住幾日吧?”
老香家的人一聽這話心裏便有譜了,大李氏做出一副當家老太太的模樣,眼高於頂道:“那還不帶路?沒個眼力勁的。”
陳媽嗬嗬笑著也不惱,連連躬身道:“您請,您請!”
上了船,便有另三個姑娘上前把老香家的三個男人拖到一邊,又是敬茶又是倒水的。
當然,還剩下一個老香頭沒有姑娘搭理。
老香頭有些尷尬,敲著旱煙袋罵道:“都給我安分點兒?勾三搭四的成何體統?你們要是給林書惹了啥麻煩,看我不用煙袋敲破你們的腦殼?”
香祿林曾經也是見過世麵的,嗬嗬笑道:“爹呀,這叫逢場作戲。在外麵做大事的男人都得會,林書不是也來這吃過花酒嗎?”
“哼!”老香頭再敲,“你們能跟林書比?”
眼看著要吵起來,香雪道:“爹,大哥,你們都少說兩句吧!這裏不是家裏,別被人笑話了。”
陳媽嗬嗬笑著接話道:“老爺,老太太你們盡管說,就當這裏是自個兒家就是了。”
說到這裏,大李氏問道:“你說你見過林書,那啥衙門裏的人咋不認識咱們?”
陳媽臉不紅心跳,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們畫舫順流而下,前幾日還在鄰縣呢。那日,有幾個員外請縣太爺吃酒,吃完酒後又說起了正事,咱們幾個就沒聽到。那日他們吃酒吃到半夜便宿在了畫舫中,次日一早便走了。
老身覺得估計是那幾個員外尋縣太爺有事吧,這才耽擱了,就是前幾日的事兒。也興許是縣太爺微服私訪去體察民情了。老爺,老太太,您們呀就不用擔心了,在這縣城誰敢動縣太爺呀!”
這麼一說老香家幾人便放心了,香雪挽著大李氏的手道:“小哥肯定是微服私訪了,小哥是那麼厲害的人,一定是想在這縣裏作出點成績來好升官呀。”
“嗯,肯定是這樣的。”大李氏也點頭道。
事情就這麼順利地被陳媽給圓了過去,陳媽對他們幾人是真的“好”,不時問上幾句想吃啥?想喝點啥?要不是給安排個丫頭服侍著?等等,等等……。
而貪婪的老香家的人覺得這是應該的,因為他們的親人是縣太爺,竟然一一地應下。
所以這畫舫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接人上來,卻是花天酒地個不行。當然這些酒菜都是陳媽讓人去附近的酒樓裏定的,所用之物所缺之物也都派人去買。
香雪還厚著臉皮要陳媽給她買了一個小丫頭,又過上了大小姐的癮。連大李氏這麼個老婆子也要了個水靈的丫頭服侍,可算是當上了縣太爺的老娘了,真正享起了福。
深衣時分,畫舫裏的姑娘們伺候著老香家的男人們睡下了。其他人也因路途勞頓睡得死覺。
陳媽出來和另兩個同夥悄悄地說起了話來,“你們兩個明兒留一個人撐船。小武你去想辦法把最惡的惡霸引來,我自有用處。大武,明兒個老香家的人要啥東西你盡管去買最貴的,就記在都老香家的賬上。跟今兒個一樣,要是店家不賒賬的話,就說是縣太爺香林書要的。”
“明白!”小武嘿嘿笑道,他完全明白陳媽的意思。
“那咱啥時候走?”大武問道。
大武是小武的大哥,兩人是親兄弟,得過洛臘梅的大恩。便從心眼裏想幫洛臘梅報仇。
陳媽說:“再讓老香家的人享兩天福,讓那惡霸和老香家的人稱兄道弟最好了,最後再讓惡霸把香雪給糟蹋了,咱們的任務便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