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的時候,莫相離渾身快散架似地癱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累得要命,身上青紫斑斑的紅痕,一一顯示著他的虐,與他的寵,浴室裏的水聲停下來,景柏然圍著浴巾走出來,手裏拿著吹風機,將她扯起來,攬腰抱起進了浴室的隔間,現在有了囝囝,怕吹風機的聲音吵到她,他們基本都在隔間裏吹頭發。
她的長發很美,似沒有經過任何藥物的催殘,她也不愛去燙成卷發或是染成別的顏色,她在他身上擺動著這一頭長發時,他會覺得那時候的她特別招人疼,也想再疼她一些。
她被他強要了,心裏還別扭著,此刻也不反抗他,隻是平靜地任他摟著抱著進了隔間,耳邊是轟鳴的電機聲音,掩蓋了他們彼此的呼吸,莫相離累得靠在他身上,心口卻微疼了。
想起剛才極致纏綿時,他那一聲低吼,眼睫上漸漸侵染了淚花,“阿離,永遠不要恨我。”
恨,是的,她在得知父親是因他而死時,她恨他,今天囝囝確診了地中海貧血症,她也恨他,她恨,為什麼他不能夠救囝囝,為什麼要把那該死的基因遺傳給囝囝。可是聽到他痛苦的聲音,她突然發現,自己所有的恨都空穴來風,他們是相愛的呀,為什麼到最後,會開始怨恨彼此?
她不知道他怎麼了,懶懶地窩在他懷裏,深吸口氣,“你怎麼了?”
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景柏然半闔上眼眸,將眼底的擔憂掩住,“沒什麼,睡吧,折騰了這麼久,該累了吧。”
明明身體累得半死,可是她不想睡,她扭動一下,景柏然警告的聲音接著傳來,“若是不累,我們就再做幾回?”他的威脅果然很管用,她不敢再亂動,怕惹得他獸性大發,自己又要遭罪。
“有劉媽的消息嗎?這幾天囝囝開始依賴人了,明天我們去請個保姆回來吧,要不顧著囝囝,我連飯都吃不上。”莫相離淡淡道,囝囝的骨髓沒有找到,她整個人都還是陷入不安中,這樣的折磨讓人真的心神俱碎。
景柏然點了點頭,“嗯,明天你還是帶著囝囝跟我去公司吧,你們在家裏我不放心。”
“不想去公司。”莫相離向他懷裏靠了靠,淡淡道。
聽著她的話,他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知道她還在記較被白少棠打的那一巴掌,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又去親了親她紅腫的唇,“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再欺負你。我讓吳秘書讓保姆去公司,到時候你也一並看一看。”
莫相離說不過他,隻是嗯了一聲,然後依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莫相離就被孩子吵醒了,一看景柏然正拿著奶瓶給囝囝喂奶,她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身上沒有穿衣服,那些青紫的紅痕便清晰的暴露在眼前,她察覺到景柏然探過來的目光,連忙撈起一旁的睡衣穿上,然後走到他麵前,將孩子接過來,“小家夥現在吃習慣了母乳,根本就不喝奶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想起她長大後會遇上的一些病症,她眉頭頓時深鎖起來,“唉,真是矛盾,又想你長大,又不想你長大。”囝囝聽不懂她的話,隻管香甜地吃奶,景柏然摟了摟她的腰,“你不要想太多,囝囝會好起來的。”
去了公司,眾人都拿異樣的目光看著莫相離以及她懷裏的囝囝,那目光都絕非善意的,她心底苦笑,景柏然自娶了她以後,就再也沒有外出風流過,這些人少了上位的手段,自然是要怨恨她的。
她也作視而不見,從眾人眼皮底下打馬而過,倒是悠然自得,氣得助理室跟秘書室裏的幾個想做狐狸精,偏又做不成狐狸精的女人跳腳。
與景柏然進了總裁辦公司,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好,低下頭來問她怎麼了,她笑了笑,問道:“為什麼秘書室跟助理室的就非得要女人?你麵對那麼多絕色**,也能像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
“聽你這酸溜溜的語氣,真是深得我心啊,來,老婆,親一個。”景柏然說著就湊過去,抬起她的頭,吻上她的唇。莫相離臉上一臊,想要避開,卻怎麼也避不開,隻能任他為所欲為,兩人的氣息漸漸不穩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咳咳地聲音,兩人抬起頭來,一眼便看到景天雲端坐在書桌後,正冷淡地瞧著兩人,莫相離頓時覺得無地自容,推開景柏然,不安的叫了聲“爸爸”。
景天雲並不想管他們怎麼親熱,可是昨晚得知的消息讓他痛心極了,再看景柏然懷中那病秧秧的孩子,他眉頭更是蹙起來,想不到英歡的女兒心機那麼深,竟然不惜利用一個有病的孩子來奠定自己在景家的地位,他到底還是錯看了她。
“爹地。”景柏然倒不顯局促,仿佛與自己的女人在長輩麵前親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莫相離沒有景柏然臉皮厚,抱著孩子進了休息室,景天雲看著莫相離的背影,回過頭來瞪著景柏然,“eric,你要與什麼樣的女人結婚,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我不會放任你再繼續將洛琳與她肚子裏的孩子放在外麵,從今天起,我要你把她接回別墅去,她千錯萬錯,可終究跟了你五年,還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