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抱著呆若木雞的趙曉婉靠在沙發上,斜瞄著沈道涵,臉上漸漸露出玩味的表情。
沈道涵悠然的摸出一根雪茄點燃,靠著沙發,盯著張恒微微笑道:“有人成功,就會有人失敗,有人長得漂亮,就有人長得醜陋,有正義,就有邪惡,有美好,就有肮髒,有委屈,也有驚喜,人生就像股市,大起大落,精彩繽紛。”
撇了撇嘴,張恒冷笑道:“曾經有個人跟我講一大堆真理,然後他被我一刀捅死了。”
沈道涵吐出一口濃鬱的煙,抿嘴笑道:“他死了,但他說的真理被大多數人認同。”
張恒沉默。
指了指張恒,沈道涵微微笑道:“我剛入行的時候,一位金融界的老前輩告訴我,進了金融這一行,別想著一帆風順,因為這是一條通往天堂的路,會有很多人跟你搶。也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因為會有人比你更聰明,終歸,他是一條不歸路。”
張恒依舊沒吭聲,而是從身上摸出了一根香煙點燃。
他忽然發現有點討厭現在的說法氛圍,掌握不了主動權,被人說這麼一通,卻無法找到理由反駁,甚至無法成功組織起反駁的語言。
他很煩躁,他想用時光倒流,在沈道涵來之前離開這鬼地方,但他卻忽然發現,他的大腦和心協調不上,腦子裏想,心卻不允許。
就在這時,甘佳夢終於拿著幾瓶酒姍姍走來。
她將幾瓶酒放在茶幾中間,然後朝沈道涵麵前放了個高腳杯。
“謝謝。”沈道涵衝著甘佳夢點頭。
一反常態,天不怕地不怕,嫵媚妖嬈的甘佳夢麵對沈道涵的這聲謝謝,忽然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細心的打開了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沈道涵盯著張恒,自嘲的笑道:“我的前半輩子失去了青春,年華,也失去了最愛的人,還失去了一個女兒對父親的崇敬。”
說著,他端起甘佳夢倒上的半杯紅酒,輕輕搖晃著,目光依舊盯著張恒笑道:“但是,我的後半輩子開始豐富多彩,因為我遇到的對手越來越強大,這促使我不斷去拚,去奪,用盡一切辦法將他們踩在腳底,同時,我還在一個神秘的朋友幫助下,挽回了女兒的心,也挽回一個做父親的快樂和欣慰。”
張恒看了一眼沈道涵,鬆開抱著的趙曉婉,端起甘佳夢倒上的半杯紅酒,想也沒想的一飲而盡。
神秘的朋友,或許吧,在張恒的眼裏,沈道涵也一樣神秘,畢竟是金融界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狐狸,誰又能在朝夕之間完全看透呢?
“我本以為,這輩子我足夠了。”沈道涵抿了一口紅酒,接著苦笑道:“但是我才發現,作為一個父親,我是一個沒用的人。”
華東第一金融巨鱷,說自己是個沒用的人,在場的兩位絕色美女一臉震驚,而作為當事人的張恒,卻一臉平靜。
他找不到能反駁沈道涵的理由,那麼索性就不反駁,其實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反駁,無聲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