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沉默著,但依舊那麼平靜。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不是他想看到的,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但不論誰對誰錯,他這顆心的確寒透了。
表麵上的平靜,掩蓋不了他內心的無奈和苦澀,原本以為浪跡四海的人生結束了,換來的應該是安穩,溫馨和甜蜜,可到頭來卻發現是一廂情願。
一個男人遭到傷害而變得憤怒,不一定表示他真的憤怒,但一個男人麵對傷害卻顯得異常平靜,那表示這個男人已經徹底寒心了,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沈道涵深吸了一口氣,怒瞪著張恒喝道:“你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不說你當時一直在紅樓?為了救我的命,自己也受了傷?”
“沒有必要。”張恒再次搖了搖頭。
“事情是秦振宇做的,是嗎?”沈道涵一把抓住張恒的肩膀:“你不會做這種事,我知道,是秦振宇背著你做的,他是想為你出口惡氣,中午在壽宴上,他就想這麼做,卻被你阻止了。”
張恒沒吭聲,順手提起地上的箱子,說了一句再見,然後匆匆走出了房間門。
是秦振宇又怎樣?難道就因為這個,去責備一心為了自己好的兄弟?
不,張恒不是這種人,更不屑於做這種人,即便兄弟好心辦壞事。
剛走出房間,張恒迎頭就撞上了忽然出現的沈夢琪。
兩人相互對對視著,張恒的眼神裏是隱藏極深的冷漠,而沈夢琪卻是茫然和複雜。
就在沈夢琪剛要開口時,卻發現張恒繞過她走了。
呆呆的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沈夢琪才猛的回頭朝樓梯口望去,可張恒卻已經不見了。
“張恒~!”沈夢琪低聲喊了一句,突然發瘋似的轉身追了下去。
可就在她心急如焚追下樓,追出別墅客廳大門時,卻眼睜睜看著張恒坐著甘佳夢的那輛銀白色奧迪轎車走了。
“張恒,你個混蛋。”沈夢琪歇斯底裏的吼了一句,不由得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懊惱,後悔都已經無濟於事,她恨自己為什麼那麼要麵子,為什麼剛才在房間外聽到父親和張恒的談話,卻不衝進去問個清楚,哪怕衝進去吼兩句,把誤會解開了也好。
“你啊你。”沈道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沈夢琪身後,背著手輕歎道:“是真不懂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道理。”
沈夢琪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站起身,然後冷漠地瞪了一眼沈道涵,接著轉身回了別墅。
“誒……就得這麼磨。”沈道涵背著手朝遠處的別墅大門口望去,緩緩說道:“沒有坎坷,沒有誤會,哪兒來的有情人終成眷屬。”
……
“去哪兒?”
“隨便轉轉。”
“你出油費。”
“可以。”
“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對失戀很有效。”
然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張恒就扭頭看向甘佳夢,露出怪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