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張恒很鬱悶,導致他鬱悶的原因,是一群來曆不明,卻讓人十分恐懼的家夥——沈家死士。
其實,沈明這些天給他做了無數次工作,但他除了反感和厭惡,就剩下了聽不進去。
死士這種玩意兒,說好聽點,是不人道,不把人的命當命。說難聽點,那就是為了富人的利益和意誌,而培養出來的一群殺人機器。
這種人不能叫做人,他們即便具備人的形態和能力,卻不能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滿腦子的任務,忠誠,殺戮和自毀,所謂人不畏死,何以死懼之?
但是經過沈明和沈道涵這麼多天的軟磨硬泡,張恒卻動搖了,也開始接受這個念頭了。
當然,這不是說沈明跟沈道涵的說服力有多重要,而是因為這幾天神秘組織又針對沈夢琪的上下班,發動了至少三次大規模襲擊,導致12名沈氏保鏢死亡,30多人受傷,更為嚴重的是,沈氏有限的防衛力量,幾乎開始連沈夢琪外出的正常護衛力量都難以維持了。
一間密不透風的地下密室裏,強烈的燈光照耀下,一群身材壯碩的肌肉男,雙手後背,整齊劃一的沿著牆壁站了一排。
這群人身穿製式黑色背心,皮膚略顯黝黑,清一色留著寸頭,目光如炬,殺氣騰騰,冷酷異常。
張恒背著手在這群人麵前沉吟著走來走去,好一會兒,他才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
“忠魂。”所有人齊聲喝道。
張恒緊鎖著眉頭後退了兩步,審視著整齊排列的十六名死士,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他們的宿命是死亡,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他們的職責是任務,是忠誠特定的人,這個特定的人是沈明,是沈道涵,當然,現在也屬於他,屬於沈夢琪。
看著這群平均年齡不到23歲的年輕人,他心裏有種難以平複的複雜。
沈明這些天在他耳邊喋喋不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他們是死士,但用他們的人,未必一定要讓他們去死。
這句話張恒可以接受,但接受的同時,也就意味著責任,意味著擔保。
這群人,是沈氏花費了數十年時間,消耗了無數人力財力打造出來的王牌頂尖護衛,更是整個沈家最賴以生存的最後籌碼。
但是現在,沈道涵不得不拿出來,因為現在的沈氏,已經到了最敏感,最危險的時刻。
沉吟了一會兒,張恒忽然扭頭衝著緊閉的鐵門喝道:“進來。”
然後,門被推開,天蠍獨自一人沉著臉走了進來。
他打量著沿牆壁整齊排列的十六名沈氏死士,來到張恒身邊,才壓低聲音問道:“要我跟他們對決?”
張恒掃視了一圈房間,沉聲說道:“槍不許上膛。”
天蠍頓時眼瞳一縮:“你要我赤手空拳打他們16個?你瘋了?”
“你不是亞洲殺手排行榜第7嗎?”張恒不懷好意地衝著天蠍笑了笑,然後迅速往後退了幾步。
在靠著牆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他翹著二郎腿點燃了一根香煙,接著抬起頭說道:“動手吧。”
“等等。”天蠍眼看十六名死士朝他圍攏上來,急忙擺手轉身,瞪著張恒喝道:“你不地道,你太不地道了,你這明顯是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