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痞子出身的市井流氓,抓到一些事情的由頭就不願放手。”王楠心裏鄙視,但麵上卻不得不危難起來,“張先生,我能理解剛才給你帶來了不快,放心,我會狠狠的懲罰這幾個保安的。”
白臉保安跟其他三個小保安請了王楠要懲罰自己,心裏忐忑的更加劇烈,若是他們早就知道張恒是大有了來頭的狠人,打死他們也不會把張恒拒之門外,但顯然此時已經晚了。
看著剛才還神氣活現的四個小保安頓時焉頭搭腦,跟即將上刑場被在東市斬首示眾的罪犯一般,低頭不敢去多看張恒。
張恒看了一眼幾個麵色死灰的小保安,心裏不清楚這幾個保安具體在想些什麼,但大致也能夠猜測出來一些,無非就是恐懼,就是後悔,但這些對張恒來說是那麼的無所謂。
“讓龍克強出來,這裏是他選擇的地方,明知道我沒有資格進去,還讓我在這裏被危難,我們是朋友,但他卻對朋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以此來彰顯他的地位,我很生氣。”張恒轉頭走到門口那高大石獅子旁邊,一屁股坐在落滿風塵的底座上,就那麼抽著煙。
王楠回頭狠狠瞪了四個小保安一眼,心裏籌劃著如何把今天所有的責任都推脫到這個幾個小保安身上。
白臉保安終於按耐不住心裏的忐忑,這種不安的感覺讓他有種要瘋掉的感覺,他認為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不然很可能因為自己的過失,失去在尚德古樂如此一份優越的工作。
他們是跟鷹爺一路走過來的,那麼為數不多,甘於平靜,遠離江湖,可以平淡生活的一群人。他們不怕在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怕自己身上被用刀子剜出幾塊血粼粼的皮肉。
但是他們卻害怕這些燕京的隱公子,在他們眼裏,這群人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若是今天事情鬧大,真讓龍克強丟了麵子,他們甚至好不懷疑,鷹爺會親自廢了他們。
白臉保安走到張恒身前,一張臉更加慘白,直接跪下去,好似膜拜自己家族譜上祖宗一般虔誠,“張少,我們知道錯了,是我們瞎了狗眼,是我們的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求你放過我們一次!”
說著白臉保安狠狠甩著自己耳光,砰砰作響,聽到王楠心裏都一陣抽搐,其他三個小保安有樣學樣,跪下來給張恒賠禮道歉。
燕京是一個什麼地界,說白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這裏表麵上看起來繁花似錦,看起來是全國第二大省會,僅僅比天子腳下,京城矮了一頭,但這裏同樣是被一群紈絝子蹂躪著的土地。
張恨眼皮不抬,仿佛根本沒看到這幾個小保安的自殘行為,嘴裏叼著煙,神色好似東湖秋水,古井無波,就那麼端坐在石頭底座上。
王楠沒見過如此無賴,如此小氣的爺,就算是燕京大少,受了氣,最多就是懲罰一下那些不開眼的東西,誰會跟張恒一般,毫不顧忌自己顏麵,坐在看門獅子的底座下麵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