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沒玩過這個?”時鬱佳轉身,揚了揚手中的彈弓,好奇的問。她以為男孩子一般應該都會這個呢,但看邵闊剛才偏離的角度,這不是新手,而是生手哇。
……誰規定一定要會玩這種鄉下野孩子才玩的東西?城市裏他壓根兒就沒地方用,連個麻雀都很少看到,要彈弓幹什麼?邵闊有點窘迫的搖搖頭。
“哎喲,很簡單的,來,我教你。”時鬱佳本想嘲笑兩句的,後來想想燁爍哥哥也不會啊,看來一般貴公子都不會——這也間接證明了燁涵其實和她才是一路,因為他的準頭不比自己差。
時鬱佳毫不避嫌的握著邵闊的手,教他正確的握姿。邵闊第一次被女孩子這麼抓著雙手,有點渾身不自在。
她的手不大,指尖修長,手背看著很漂亮,但是握著自己的手心,卻能夠感受到並不完全屬於女孩子家的嬌嫩,手掌有幾個略有點硬硬的老繭,雙手有力的機會有點不像個女孩子。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邵闊的不適感,讓他沒有那麼排斥——因為他在心中不停自我安慰,就把她當做一個男生好了。
“就是這樣,會不會?”時鬱佳耐心的手把手教完,作為這麼多期的大師姐,這點水平還是有的。
這又不難……邵闊覺得她這樣好像把自己當小學生一樣,不覺有點大男子主義受挫。
“來,你拉一下試試看!”時鬱佳鼓勵邵闊。
……這種目光讓邵闊覺得自己很小很白癡,抿了抿唇,他按照剛才時鬱佳所說的要領,拉弓瞄準,放。雖然彈珠沒有命中既定目標,但是總算落在以目標為中心的半徑一米的範圍內。
“喲,不錯!真是孺子可教也!”時鬱佳欣慰的拍了拍邵闊的肩膀,大有一副長輩讚賞小輩的模樣。
邵闊白了她一眼,很想諷刺她兩句,可是知道最後結果一定是說不過她——汗,自己怎麼好像就這麼心甘情願被她欺負一樣?
“來來,你多練習一下,我順道給你講講待會兒的配合。”時鬱佳把手伸進自己背包裏掏啊掏,掏出一把彈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邵闊褲子口袋裏一塞:“放心吧,子彈多得是!”
邵闊臉一紅,下意識的往旁邊跳開半步:“你幹嘛?”???性騷擾???啊!他的運動褲口袋有點深,她那麼斜斜的拳頭一插進來,都碰到了山中盤龍……
“呃?”時鬱佳可沒想那麼多,她把彈珠放下就自動退出了,這是給他送東西,這麼緊張幹嗎:“放心啦,又不偷你錢。”
不偷錢,你偷人。邵闊心中憤憤,感覺自己挺有男子漢氣概的一個大男人,怎麼在她麵前好像小媳婦一樣,連點反抗精神都沒有。
不會自己潛意識裏這麼怕她吧?
她不就是無賴了一點……
“唉唉唉,你一邊走一邊自己瞄準吧,你了不了解雞啊?野雞?”時鬱佳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這件事上挪開了,自覺地跟邵闊拉開距離,人家好像有點小姑娘怕生呢。
野雞……作為動物類的,他倒是吃過,作為人類的,他隻聽說過,這兩種顯然都稱不上了解……邵闊幹咳了一聲,掩飾自己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簡短回答:“不了解。”
“你要碰到天敵怎麼辦?”時鬱佳決定采用一種生動有趣的教學方式。
這個問題什麼意思?邵闊雖然跟包子在一起久了習慣了跳脫的思維,但是包子向來不問問題,還是跟不上時鬱佳的節奏:“打?”
時鬱佳搖搖頭:“都說是天敵了,打不過的那種。”
邵闊的眉頭都要皺起來了:“跑?躲?”
時鬱佳驚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眉開眼笑的豎起大拇指:“邵闊,你真是太聰明了,野雞就是這樣的!”
噗!邵闊心裏吐血,幾乎就要身亡。她這是肯定還是表揚?但是隻要加上那句“野雞就是這樣的”,再好的話也是一種極大的嘲弄……他幹嘛嘴賤回答這個問題?要是被別人知道,大牙都要笑掉了。
時鬱佳才沒看見邵闊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了果園旁邊的山頭,這裏的山就不是果園那種小土坡了,有點高,而且未開發,覆蓋的都是天然的樹木和植被。
“那,野雞感受到有危險的時候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跑,另外一種是躲起來。那我們怎麼打呢?邵闊,你知不知道野雞有那兩個特點?”時鬱佳在講解的時候又開始注重互動了。
邵闊的臉拉得更長,嘴角都要抽抽了,很想仰天:我又不是野雞,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