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陳漢南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終南山的外圍,從這裏就可以乘坐到現代的交通工具了。
第二天的早上6點鍾,陳漢南到達了趙玉冰所在的臨海市,他不僅感慨起了祖國日新月異的變化,高鐵每小時三百公裏的速度,幾個小時內把他送到了一千公裏之外。
站在臨海市的街頭,聞著那熟悉的味道,看著那熟悉的街景,陳漢南不禁感慨萬千。
這裏是自己多少次夢裏回到的地方,一年之後,自己又踏上了這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土地。
他看了看表,時間尚早,此刻趙玉冰一定還沒有起床,更何況今天是星期天,她一定在睡懶覺了,他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慢慢地溜達了起來。
早上七點鍾,他站到了趙玉冰別墅的外麵,心情激動而又複雜地陳漢南呆呆地看著那熟悉的別墅,看著那依然沒有換掉的小熊窗簾,他的眼睛濕潤了起來。
突然,他仿佛明白過來了什麼,眼睛裏充滿了欣喜,他看到了陽台裏晾衣架上掛著小孩子的衣服,還有尿布。
趙玉冰有孩子了!一定是我的,我們分開才三個月,不會是別人的!陳漢南激動了起來,他興衝衝地跑到過去,正在邁過門口,被一個保安有禮貌地伸手攔住了,“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我找趙玉冰,我是她……”陳漢南話說了一半又停住了,我是誰呢?我怎麼向她解釋呢?說我是假死?不行!陳漢南猶豫了起來。
“這位先生,你怎麼稱呼,我需要業主核實一下,才能讓你進去。”保安看著神情奇怪的陳漢南,提高了自己的警惕。
“不用了,謝謝,我隻是路過,現在太早了,一會我再過來吧……”
陳漢南轉過了身,邁著躊躇的步法向前走去。
不可以,現在還不能告訴他,那些對手們還在,這會威脅到她的安全,或保況現在有了孩子,他想起了趙玉冰因為他在M國被黑手黨綁架的事件。
還是等等吧,等到打敗了那些狡猾而又凶殘的對手,再和你相認吧,現在還是讓我用另外的身份來接觸你吧。
陳漢南緊緊地賺著手,轉身近了一家咖啡店,他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從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趙玉冰的別墅。
他要了一杯卡布其諾,安靜地坐了下來,手支在了下巴,過往的一幕一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他摸一下手腕上的那塊“冰之南”百達翡麗,觸景生情,笑了起來,這是三個月前結婚紀念日趙玉冰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上午九點鍾,趙玉冰推著嬰兒車走出了別墅,嬰兒車裏坐著陳思南,外麵陽光明媚,正是讓孩子曬太陽補補鈣的好時間。
趙玉冰穿過了十字路口,走近了別墅區對麵的臨海市公園內,在一處長椅上坐了下來。
四周的長椅上也坐著一些人,大多數都是帶著孩子在這裏玩耍,她打開了保溫杯,把吸嘴對準了陳思南的嘴巴,“思南,喝點水吧……”
她的表情在陽光的照射下,溫暖動人,陳漢南坐在她的對麵,心中一陣感動,他真的想衝過去,告訴趙玉冰,自己就是陳漢南,陳漢南沒有死!可他又忍住了,他用報紙擋著自己的臉,不時透過報紙偷偷地看一下趙玉冰和那個孩子。
趙玉冰變得更加地美麗了,身上多了一份少婦所特有的韻味,也多了一份初為人母的耐心和細致。
他把視線又轉移到了孩子的身上,不大不小的眼睛和自己一樣,那直挺的鼻梁,微微上翹的嘴巴,分明是自己小時候嘛。
“陳思南,把水喝了,聽話啊,寶貝!”趙玉冰又拿起了保溫杯,再喂孩子喝水。
什麼?陳思南!小孩子的名字叫做陳思南?這次陳漢南聽清楚了,沒錯,趙玉冰剛才管孩子叫陳思南!這個小孩子是姓陳,真的是我的孩子,而且叫做思南,思念漢南!
陳漢南拿著報紙的手開始顫抖,不停地顫抖,他試圖控製不讓自己的手顫抖,可是根本就停不下來。
他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報紙抖動出了聲音。
“阿阿……”陳思南嘴裏唔啊著,用肥胖的小手指著對麵的陳漢南,頭卻轉了過來,瞪著眼睛看著趙玉冰。
趙玉冰順著陳思南的手看了過去,心裏莫名的顫抖了一下,咦,好奇怪的一個人!怎麼看著報紙發起了抖。
陳思南還在不停地唔啊著,用肥胖的小手指著陳漢南,肥胖的臉突然笑了起來,哈喇子順著嘴巴流了出來,原來陳漢南在顫抖著把報紙撕成了兩半。
趙玉冰“噗嗤”一聲,也笑了出來,她先是用手捂住了嘴巴,可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彎小腰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的,因為報紙後麵的那個人實在太可笑了,他瞪著大眼睛,表情誇張地看著自己左手的報紙,又轉過頭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右手的半張報紙,隨後快速不停地左右擺動著看著自己左、右手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