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玻璃塊掉落在地上,施鑫雨的身子如泄了氣的皮球,癱軟了下去。
是啊!自己在做什麼呢?難不成就為了他那句話,就要自虐不成?哈哈!
施鑫雨心裏一陣瘋狂的笑,自個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明明好心,隻是想要補償他過去的傷痕而已,卻弄的自己滿心滿身的痛。
想來,是她自個太不自量力了。
“你這個死女人,你真想死了不成?我告訴你,我不許,你是我拿錢買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沒資格傷害自己的軀體,因為那是屬於我的。”李天昊看著施鑫雨近乎瘋狂的舉動,眼裏已經慢慢升起一團火焰。
當看到施鑫雨想要拿玻璃再次劃傷自己的時候,李天昊再次的暴怒了,他想都沒想就衝了上去。
這個女人何時變的這麼的瘋狂了,還敢故意傷害自己給他看,他不許,這是他李天昊絕對不能允許的事情。
“是屬於我的,你懂嗎?”無視施鑫雨的呆滯表情,李天昊又重複著,他說的咬牙切齒。
看著李天昊怒恨到極致的一張臉,施鑫雨眉頭一皺,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與力氣,一把將李天昊推開,而她自己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李天昊,我告訴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個冷血無情的大混蛋,一邊受著我的好,一邊卻要踐踏著我對你的好。你不滿意我,你可以踢我走啊!可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啊你,好心幫你修了鞋子,我也隻是不想它們繼續成為你心裏的傷痛而已,我做錯什麼了,你這樣對我。”
施鑫雨一下子爆發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抽泣著繼續吼著:“我告訴你,我不幹了。去你的見鬼的拿錢買的,我施鑫雨的尊嚴是你買不起的。”
施鑫雨一通的發泄完,就猛的站了起來,可她剛準備再說話,就覺得眼前一黑,身子軟了下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在施鑫雨身體著地的前一秒,一直處於震驚狀態的李天昊本能的伸出手,將她撈在懷裏,觸手的熱感使得他心下突的一驚,連忙抬手撫上她的額頭,好燙。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打電話叫醫生醫生。”瞥見容姐還傻愣著,李天昊不禁衝她低吼。
容姐也是早已經被眼前千變萬化的情況弄的隻知道在那裏傻愣愣的看著,多虧李天昊這一嗓子,將她給喊回了神。
“哦哦,是,先生,我馬上打電話。”容姐連忙應著,她也緊張的小跑去座機旁,打著電話。
“讓醫生到家裏來。”李天昊一把抱起施鑫雨,疾步往臥室奔著,還不忘吩咐這容姐。
醫生來的時候,李天昊已經簡單的幫施鑫雨處理了手臂上的傷口,而他此時正立在床邊,雙眉緊鎖,眉宇間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床上的人。
見床上躺著的人兒麵色蒼白的嚇人,醫生也不敢怠慢,連忙上前開始診斷起來。
診斷的結果是,高燒39°多,人已經完全處於昏迷狀態,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導致現在的情況有些危急,唯一好一點的,就是她的血已經止住了。
醫生建議病人在這裏好好療養,她現在不宜移動。
最後醫生給施鑫雨輸上液,開了一堆的藥,又好生叮囑了一番,才離去,臨走還給了容姐一張名片,讓她有什麼突發狀況隨時給他打電話。
醫生走後,容姐也不敢在臥室逗留,連忙去客廳打掃起衛生來,臥室就隻留下一臉凝重的李天昊。
插在褲袋裏的手握成拳狀,他立在那裏,依舊的紋絲不動,腦海裏在仔細的回想著這突發的一切。
想到那雙鞋,他心裏的怒火就又有要燃燒的趨勢,這個女人真會自以為是,她以為她修好了那雙鞋就能修補的了他心底的痛嗎?
真是幼稚的可笑,她永遠都不可能會明白,那雙鞋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那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噩夢,一個讓他二十五年都揮之不去的噩夢,他想躲都還來不及,又怎麼能可能忍受她就這麼的將它呈現在自己的麵前呢?
修補,她這不是在修補,她這明明就是在揭他的傷疤。
眸光下意識的轉向了躺著的施鑫雨,定格在她了無生機的麵龐上,他心裏頓時生出一股子強烈的憤怒,他討厭她在那樣惹怒了自個之後還能一個人躺在這裏,而留他自己在這裏怒著,無處宣泄自己的怒火。
“南南……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