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無法說話,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她想絕食抗議,可柳芊芊找到楚離,自告奮勇的說要喂她吃飯,私底下卻用這種方式折磨她,每天一次。
“姐姐,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嗎?”
“我跟你同樣都是江家的女兒,卻有不同的命運,憑什麼你就是江家大小姐,而我就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說話時,柳芊芊的眼裏流露出濃濃怨毒。
“咳咳!”
江芸嘴裏的管子被扯掉,喉嚨劇痛,
柳芊芊冷笑一聲,“你也得意不了多久,得了骨癌這種絕症,多活一天都是運氣!”
“骨癌?”
江芸渾身定住,潰散的眼神凝固了。
“以為我騙你?”柳芊芊諷刺冷笑,肆無忌憚的把病曆扔到她麵前。
一切都被她打點好了,楚離暫時不會知道這件事。
至於以後這賤貨早就死了,嘴長在自己身上,到時候在他麵前裝委屈,他也會相信自己的。
白紙黑紙上,那個‘ca'兩個字清晰無比。
江芸怔怔的看著,一股涼意順著脊椎爬上後背。
她怎麼會得這種病?
“你最多還能活半年。”柳芊芊歪著頭一笑:“不過要是把孩子打掉,就能延長壽命。”
“不!”江芸脫口而出。
她被關在這裏的無數個日夜,陪著她的隻有肚子裏的這條小生命。
她都能感到胎動了,怎能扼殺掉他的性命。
“那就沒辦法了,沒準到時候會一屍兩命。”
柳芊芊聳聳肩,輕快的走出病房。
‘砰’
房間又重歸黑暗。
江芸大口的喘息著,在絕望中渾身冷汗。
母親生死未卜,她也隻剩半年的命,似乎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錯,前方是萬丈深淵,退一步卻是無盡煉獄。
她究竟該怎麼辦?
仿佛感受到她的無助,鼓起的腹部動了一下。
江芸使勁的扭動著手腕,試圖從皮帶中掙脫。
她多想摸一摸自己的孩子,可就連這微不足道的事,她也做不到。
江芸緊咬著牙,眼淚無聲滑下。
她在黑暗裏像困獸那樣掙紮著,喘息著,無人知曉。
楚離坐在辦公桌後,單手抱著坐在膝蓋上的柳芊芊,另一隻手拿著一本旅行手冊翻看。
“你看看,想去哪裏度蜜月?”
“這裏呢?”柳芊芊滿臉嬌羞,纖手指向一張照片。
心形小島上,矗立著一座白色教堂,是情侶結婚的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