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知秋走出病房的時候,正要離開醫院,電梯裏擠進幾名護士,站在她身後閑聊。
“你們知道嗎,楚院長竟然被檢測出了絕症。”
“真是可惜,他年輕英俊,工作又努力,怎麼會得這種病。”
“聽說他活不了多久了,在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死後,楚院長整天自暴自棄,煙酒特別厲害,這樣長期下去,他的身體肯定要出問題”
站在電梯門前的秦知秋渾身僵硬,皮膚一陣陣發冷。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離要死了
‘叮’
電梯停在了一樓,幾名護士一邊閑聊一邊從她身旁擦肩走過。
靜靜的電梯裏,秦知秋僵立的站著,胸口裏的複雜情緒猶如決了堤的洪水,瞬間傾瀉而下。
她用仇恨築起的堤壩,輕易瓦解。
他要死了。
秦知秋閉上眼睛,眉頭輕輕抽搐了一下。
再睜開時,她已經義無反顧的邁出了電梯,向醫院外走去。
“楚院,您的病情已經是晚期,要不要聯係國外的醫院轉過去?”
內科主任站在楚離的病**前,神情緊張。
楚離身上紮著繃帶,穿著灰色的病號服倚在**上,眉宇一片淡然。
“不用。”
內科主任無奈的開口:“楚院長,您自己也是醫生,應該早就發現了病症苗頭,為什麼一直不治療?”
“有些病能治,但有些病永遠都治愈不了。”楚離淡淡一笑:“你出去吧,我心裏有數。”
內科主任還想說什麼,見他神情冷淡,隻好走出門。
楚離斜倚在病**上,眼神淡漠的看著窗外。
其實早在三個月前,他就診斷出了自己的絕症,卻一直把這消息隱瞞下去。
他已經孑然一身,所愛的女人和孩子都不在這世上,苟延殘喘還有什麼意義。
就算現在遇到秦知秋,她也和沈亦揚在一起,有了他得不到的幸福日子。
楚離把財產交給律師處理,一半捐給慈善機構,另一半留給父親,同時還撥出一大筆錢交給辦理後事的機構,請他們妥善照顧江芸的墓。
至於他自己,從沒想過跟她合葬。
他不配。
楚離拿起桌上的辭職信,輕輕摩娑。
三天前,秦知秋辭職,她在臨走的時候沒有看他一眼,想必是恨他到了骨子裏。
辭職信上的字跡,依舊熟悉娟秀,是江芸的筆跡。
簡單的幾句,卻連他的名字都沒有提起。
楚離清瘦的臉上泛起淡淡苦笑,她恨他至此,想必也是為了那個孩子吧。
那個被他引產的胎兒,就算她生下來也活不了。
因為就在前一天,柳芊芊已經買通了一名護工,在江芸的輸液瓶裏下了致胎兒死亡的藥劑,隻要兩天就會起效,無藥可治。
而楚離那時太過相信她,根本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人都成了柳芊芊的耳目。
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再加上他當時怒火攻心,一怒之下就不顧江芸哀求,把她拉到手術室引產。
過份相信柳芊芊,是楚離這輩子最為失敗的事。
當他發現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楚離的眼睛緩緩閉上,手臂滑到一旁,信紙從他的指尖飄落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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