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心丫頭。”
侄女兒那一副財迷的模樣讓蘇大人都覺著尷尬了,暗道這孩子今兒個怎麼了?平時沒覺著她這樣愛錢啊,給點紅包什麼的,也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怎麼原來這才是她的真麵目嗎?雖然……倒也有些可愛,但真的很丟人好不好?尤其是在六皇子麵前原形畢露,簡直沒有比這更丟人的事兒了。
“啊……啊?”
蘇蘭心回過頭,茫然看著自家二叔,心想還有我什麼事兒嗎?我的事情不就是在這裏看著落花和太監交接東西?天啊,景妃娘娘的賞賜啊,一定都是好東西。
“啊什麼啊?王爺過來了,還不請他進屋去坐?”
蘇天茂恨不能一腳將這忽然間就變傻了的閨女踹醒,咬牙切齒地提示了一句,一麵偷偷看了齊博一眼:媽呀六皇子的臉都黑了,老天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這孽障不是一直聰慧嗎?怎麼這會兒倒像木頭人似得了?
“二叔不是請他進去坐了嗎?”蘇蘭心皺眉頭:“爹和二叔陪著王爺進去坐就好了,我在這裏看著落花交接。”
好啊,果然是重物輕人,我……我可是睿郡王,媽的那些破爛比得上我這個大活人嗎?蘇蘭心你什麼時候比野豬還笨了?難道我這個……我這個堂堂皇子不比那些破爛值錢?
臉色黑如鍋底的齊博險些暴走,卻見蘇蘭心早已轉回頭去,想必這會兒眼珠子已經掉到那些箱子上去了。
氣氛十分詭異,蘇天茂蘇天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旁蘇增祿看見齊博惡狠狠盯著姐姐,不由心花怒放,連忙上前故作瀟灑地笑道:“王爺無需介懷,我那姐姐到底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聽說是景妃娘娘的賞賜便挪不動腿……”
不等說完,就見齊博一記眼刀射了過來,冷冷道:“蘇蘭心是你姐姐?你就是這樣當弟弟的?血脈至親,竟可當眾詆毀,這就是蘇家的家教嗎?”
話音未落,蘇天茂已是嚇得亡魂皆冒,一腳就把蘇增祿踢到了一邊,對齊博諂媚笑道:“犬子不懂事兒,讓王爺見笑了,王爺請屋裏坐。”
“不用,既然蘇姑娘如此認真,本王就親自和她交接。”齊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犯了拗勁兒,他向來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灑脫之人,可此刻見蘇蘭心如此不重視他,心裏這個不自在就別提了,不上前狠狠秀一下存在感,實在是不甘心。
聽見腳步聲,一扭頭見齊博走了過來,蘇蘭心不由十分驚訝,納悶道:“你怎麼不進屋,又過來幹什麼?”
“我來和姑娘親自交接,既然你如此重視這些東西。”齊博的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還狠狠瞪了蘇蘭心一眼。
蘇蘭心眨眨眼,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齊博,雖然東西是賞賜給自己的,但有父親二叔招待他就足夠了啊,幹什麼非要拉著自己?
“這是一箱子亂七八糟的錦緞,給你好好做幾身男裝,把先前的破爛扔了扔了。”
因為心情有些不爽,齊博介紹的時候嚴重地沒有尊重事實,最上等的織錦緞古香緞浮光錦雪緞庫錦等全都被汙蔑成了“亂七八糟的錦緞”。
“你別抖摟啊,這疊得好好兒的……”
蘇蘭心被齊博簡單粗暴抖摟布料的動作刺激了,連忙上前推開他,接著將這些價值不菲的布料撫平,重新裝進箱子中。待全都裝好了,她忽然反應過來,抬起頭看向齊博:“景妃娘娘怎麼知道我要做男裝?”
齊博立刻仰頭看天,嘴裏直哼哼著,淋漓盡致為蘇蘭心詮釋著何為“居功自傲”。卻聽對方“撲哧”一聲笑出來,接著哭笑不得道:“行了,知道是王爺的功勞,民女在這裏謝過,總可以了吧?你快別仰著脖子了,就王爺這身段,鼻子裏插兩棵蔥也不像大象啊。”
“你諷刺我是裝相?”齊博怒,擼起袖子就要禍害第二個箱子,卻見蘇蘭心無奈道:“好吧好吧,讓落花在這裏交接,王爺請進屋坐。”
“說起來我記得你那院子不大,這些東西能放得下嗎?”齊博滿意了,於是思緒回歸正常,立刻開始為蘇蘭心謀福利。
果然,話音未落,蘇蘭心還沒有接話,就聽蘇天茂搶著道:“放得下放得下,先前她們娘兒倆隻是暫時住在那院子,如今新院子已經修好,本打算明天就讓她們搬進去的,就在園子裏,大得很……”
“什麼?爹爹不是說那是我和姐姐的……”蘇蘭芳驚叫一聲,卻被蘇天茂狠狠一瞪,立刻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隻能委屈憤恨地偷偷瞪了蘇蘭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