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就見齊博回來了,看模樣有些沮喪,這倒讓蘇蘭心有些好奇,暗道葉承平別說這會兒還需要齊博幫他追回寶物,就算是平日裏,他也不可能因為煙雲得罪六皇子吧?齊博這臉色是怎麼回事?
“別提了,不問倒還好,問了卻是一無所獲。”
齊博攤手坐下,芳齡連忙又倒了杯熱茶給他,隻聽他沒好氣道:“那個沒出息的,我就說他不可能是什麼柳下惠。果然他喜歡煙雲不是一天兩天,隻是煙雲對他從來不假辭色。他賊心不死,又不肯把煙雲放去配人,隻想著有一天對方回心轉意,便收進房中。這事兒他夫人也知道的,所以原本善妒的女人唯獨對煙雲和氣溫柔,隻因為表嫂佩服煙雲的品性高潔。嗬嗬!真不知將來萬一對方從了承平,表嫂會怎麼想。”
蘇蘭心也驚呆了,旋即點頭佩服道:“若是這樣,這個煙雲倒當真讓人佩服了,世子真不是東西。”
齊博苦笑道:“我了解承平,他定是愛這個丫頭愛到了骨子裏,不然這廝向來講究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才不會做那等逼迫之事。然而煙雲性子清高,不屑為人做妾,他這心願卻是注定實現不了的。”
“那王爺還該勸勸世子,莫要耽誤了人家青春,怎麼說也是個好女孩兒呢。”
芳齡在旁邊插話,蘇蘭心見齊博說話並不避著她,便知道這是他的心腹,說不定還是房裏人,所以也不接話,隻聽齊博怎麼說。
就見這廝一攤手:“我哪裏顧得上勸他?先把這三件寶物追回來再說吧。追回來一切都好,追不回來,那才棘手呢。”說完搖搖頭,又對蘇蘭心道:“至於煙雲不喜歡首飾,承平也說過,她從三年前進府後便是這樣,其實表嫂也送過她不少首飾,卻從不見她戴,問了隻說不喜歡,所以往後也就沒人送她了,她也樂得素麵朝天。”
“那為什麼會在意方姑娘那枝首飾呢?”蘇蘭心有些失望,但她不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齊博道:“承平說煙雲的記憶力很好,當日看見母後賜給表嫂那枝釵子,她就很難得誇了句漂亮,所以如今看見相像的,才會好奇問一句,老實說,這倒也正常。至於那天晚上的飯菜,卻是查無可查,但說起來,王府的飯菜怎會有問題?那常媽媽許是晚飯吃的不對勁,或者喝了奶,與後來吃的飯菜不對付,才會出這種事。不過這一條我覺得還是有幾分可疑,反正現在也沒什麼頭緒,咱們就從這裏查。”
“要查也難了,當日的東西又沒剩下一星半點兒。”蘇蘭心搖頭歎息一聲,忽聽門外青山道:“王爺,方姑娘求見,奴才說了王爺在會客,有重要事情,可她說她也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齊博皺眉,正要說話,就見蘇蘭心站起身道:“既如此,我先告辭了。這事兒畢竟過了時間,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理清頭緒,咱們慢慢來,你也不用上火著急,許是不經意間就能得到什麼線索呢。”
齊博無奈,隻好起身送她到門口,忽見蘇蘭心轉過身來道:“明兒我或許要去菊花大會,你不要來找我,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菊花大會?是了,你們是為什麼而來的?我竟忘了這一點。行吧,明兒我也過去。”
蘇蘭心說話時正要邁過門檻,另一隻腳剛抬起來,聽見齊博這話,險些一個踉蹌絆倒了,又急又氣地扭頭,就見齊博笑得眉眼彎彎,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由恨恨道:“呸!就隻會捉弄人。”
“誰說我是捉弄你了?我說真的。”齊博哈哈笑,不過蘇蘭心可不肯搭理他了,就不信這樣關鍵時候他還有心思去賞菊大會,定國公可是他親舅舅。
回到一家人居住的院落,蘇蘭心剛要回自己房間,忽然想起該找蘇天茂商量一下賞菊大會的事,於是便轉身往父親房裏去,剛到門外,就見門簾一挑,蘇天茂和蘇增祿蘇增壽陪笑送了幾個青年男子出來。
蘇蘭心沒想到父親竟然在招待客人,驚愕之下已是躲閃不及,她是個沉穩的人,也不慌亂,見幾個青年和父親弟弟都向自己看過來,便微微福身施了一禮。
其中一個青年看見她,不由得眼睛一亮,高興道:“蘇老爺,這位可是六皇子都讚譽有加的那位蘇姑娘?”
“嗬嗬,正是小女。”蘇天茂也有些暗暗得意,不過一瞥眼,看見女兒額上那塊隱隱露出的胎記,臉色便又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