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情況你怎麼不早說?”齊博不等江雲說完就訓斥了他一句,不過臉上卻沒有半點不悅之色,他搓著手哈哈笑道:“天助我也,如此一來,這第三把鑰匙豈不是也有著落了?青山……青山……”
青山大概不在外麵,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他氣喘籲籲跑來,頭上汗水也顧不上擦就急切問道:“王爺喚奴才來有什麼吩咐?”
“你立刻去嶽老頭兒那裏,問問他,當日江雲交給他製鑰匙的圖紙哪裏去了?”
“是。”青山答應著跑了出去,這裏齊博就興奮搓手道:“好,我們就假設他們做好了鑰匙,接著他們要盜寶了,唔!論理他們鑰匙到手,常媽媽是最好的內應,那他們為什麼還要等江雲動手呢?還是酒樓裏那個問題,他們難道不怕夜長夢多?萬一三件寶物被江雲盜取,他們豈不是白忙一場?”
蘇蘭心衝床上的江雲努了努嘴,微笑道:“之前我也和王爺的想法一樣,不過我現在明白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大概打定主意要等江雲盜出寶物後,殺人奪寶。到那時,隻需留下一點線索手腳,自然就可以將盜寶的火燒到江雲頭上,但他已經死了,哪裏還能說出真相,國公府若要沿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可不是南轅北轍,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才是真凶了?”
齊博一愣,好半晌才喃喃道:“如果……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又何必費盡心思重新製作鑰匙?反正隻要等江雲盜寶不就好了?”
蘇蘭心道:“咱們本就是推測,總不可能推測的一分不差,有時候不知道要反複多少次哩。我說的這也隻是一種可能,並不一定就是事情真相。”
江雲在旁邊插口道:“我覺著蘇姑娘這個說法很有可能就是事實,他們想殺我奪寶,誰知我沒有盜取寶物,所以他們就自己動手盜取了寶物,還想一步步把火引到我頭上,但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動作,結果等到現在後悔晚矣。”
齊博冷笑道:“引火到你身上?沒有動作?你怎知沒有動作?常媽媽一個勁兒強調你送去的飯食讓她拉肚子,這可不就是往你身上引火呢?不過你也算精明,尋得時機滴水不漏,世子又信任喜歡你,如果她們刻意往你身上引導,萬一讓你三言兩語,反而把火燒到她們身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唔!也對啊,我當時是挺聰明的,那天是太太生日,本來就大宴賓客,後來我也和世子說過要往各處送飯菜,不過在常媽媽的飯菜裏放了點變質的米湯罷了,那飯菜又少,她沒辦法剩下來,也就沒辦法檢查剩菜,而且就算放上一夜,也早變質了,她挑不出我的錯兒。”
江雲恍然點頭,卻聽蘇蘭心道:“那麼最重要的問題出來了,這第三把鑰匙,到底有沒有?如果沒有,就算有人尾隨你進入庫房,發現你沒有盜寶,然後自己動手了,可江雲出來後一定會把庫房鎖上的,那人如何出來?別忘了常媽媽身上可是沒有鑰匙的。”
齊博道:“也許他們計劃周密,為了有備無患,所以到底製作出一把鑰匙呢?這樣的話,江雲盜寶,就得被黑吃黑,搶了他的寶貝殺他的人;江雲沒盜寶,就自己盜,然後把髒水想辦法潑到江雲頭上。”
蘇蘭心想了想,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種可能,若是如此說,那這個製鎖的也應該在附近,而且他很可能就和杜大夫有勾結。“
“好,到底如何,還要等青山回來再說。緊接著第二個問題,盜了寶貝,如何帶出府去?”
齊博豎起一根手指,沉聲道:“現在想來,寶物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在常媽媽值夜那天晚上失竊,這個沒錯吧?“
“應該沒錯,我第二天晚上過去轉悠了許久,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而且劉媽媽做事認真,她的兒子媳婦都在莊上是管事的,她隻有自己在府裏,也沒什麼幫手,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掉。”
江雲點頭,於是齊博就繼續道:“那麼如果是常媽媽,那天晚上她一定不是自己在庫房值夜,不管是要殺江雲奪寶,還是自己盜寶,她一個人都不可能完成。我們可以這樣推測,那天是國公夫人的壽辰,所以府裏大排筵席,常媽媽的女婿女兒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江雲盜寶,他很可能就要在這天晚上動手,於是提前潛伏進來。”
他說到這裏,就問蘇蘭心道:“蘇姑娘,你還有補充嗎?”
“沒有。”蘇蘭心搖頭,接著又道:“不過我們始終不知他們到底是怎麼能夠確定江雲在那天晚上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