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心扭頭看她,微笑道:“先前王爺和我說,黃屠戶若是殺人凶手,卻不知動機為何?剛剛我靈機一動,竟是把這個推測的差不多了。我們都說虎毒不食子,所以一直奇怪這黃二刀為什麼對丁兒也下這樣手?完全不像是對待親骨肉,倒像是對仇人似得……”
不等說完,紅蓮也明白了,叫了一聲後又忙捂住嘴巴,然後飛快回頭看了遠處客房一眼,這才小聲道:“王妃的意思是說?丁兒不是黃二刀的孩子?這……啊!難怪,難怪秀娘如此忍氣吞聲,莫非她真的和別人有染?所以覺著對不起黃二刀,才甘心被他如此欺淩?所以……所以丁兒也不是黃二刀的孩子,那廝才總是下狠手打,甚至如今都動了殺機。”
“秀娘應該不是主動和人有染,她那個性子,一看就是純良的。所以大概是什麼時候被人看見,把她給欺負了,如果關鵬和趙六真是黃二刀殺的,那這個欺負秀娘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紅蓮立刻明白過來,瞪大眼睛道:“王妃的意思是……是說關鵬欺負過秀娘?別說,如果真是這樣,一切都能串聯起來了。”
她說完又仔細想了一下,點頭肯定道:“關鵬好色如命,秀娘漂亮也是許多人都知道的,黃二刀又欺軟怕硬,所以若是關鵬得知黃家有這麼個漂亮媳婦,找個機會欺負秀娘,這簡直太可能了,縣城總共就這麼大。”
蘇蘭心接口道:“假設關鵬真的欺負了秀娘,卻被黃二刀知道,這個欺軟怕硬的混賬不敢去關家找罪魁禍首關鵬算賬,卻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到了秀娘身上。之後秀娘有孕,誕下丁兒,這日期恰也在她被關鵬欺負的日子之內,黃二刀斷不準孩子到底是自己還是關鵬的,又怕是自己的骨肉,一旦殺了那就是喪盡天良禽獸不如;可這孩子又始終是他心頭一根刺,所以時常打罵。如今丁兒大了,模樣多隨了母親,也看不出像他來,加上時間久遠,那根刺越發深邃粗壯,他甚至偶爾都會對丁兒起殺心,這樣情況下,被他發現關鵬等人暈倒在你家,又豈會放過?之所以趙武得以活命,怕是因為當日參與欺負秀娘的人隻有關鵬和趙六,趙武並不在其中,這就是所謂的冤有頭債有主。”
紅蓮點頭道:“這樣可就全都嚴絲合縫了,可不是如王妃所說,那黃二刀如今對丁兒也偶爾有殺心呢?這一次孩子被打得厲害,若不是到了我們這裏,被他抓回去,說不定就活活打死了。”
“也沒有全部嚴絲合縫,例如為何大清早他會到你們家?衣衫除了丁兒身上這一件,其它都在哪裏?不過這些隻要去了黃家,應該都可以找到答案。走,咱們找王爺去,這就去黃家搜查,我料著黃二刀費了許多勁兒剝下那些衣衫,不是為了回去胡亂丟棄的,秀娘節儉,手又巧,大概都被改成別的東西用了。”
蘇蘭心說著便急步回房,將事情和齊博一說,果然齊博也十分同意她的觀點,兩人當即帶了幾個隨從,和紅蓮一起前往黃二刀家。
那黃二刀正在屋裏生悶氣,一邊喝酒一邊罵齊博蘇蘭心多管閑事,隻說這大概是冒牌的王爺王妃,不然真正的王爺王妃哪有這樣成日和百姓打轉的?正罵得痛快,大門就被踢開,隻見齊博麵沉如水的站在門口,隻把這廝嚇得立刻清醒了。
“王……王爺,王妃……你們……不知你們來小民家中……”
黃二刀戰戰兢兢跪在地上,還不等說完,青山綠水早向後麵一招手,對幾個隨從道:“給我搜,搜仔細了。”
隨從們答應一聲,立刻分散到幾個房間內,認真搜檢起來,這裏黃二刀隻嚇得魂飛魄散,他最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事,暗道莫非是秀娘這個賤人恨我打她,和王爺王妃說了當日之事?哼!你既然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今兒抓了我也走脫不了你,看我不把你這偷漢子的淫婦名聲給傳出去。
如此想著,一時間也忘了說話,室內隻剩下劈劈啪啪悉悉索索的翻檢聲音,過了好一會兒,青山才從裏屋出來,一臉慚愧地看著齊博道:“爺,到處都搜過了,沒有。”
“怎麼可能?”齊博又驚又怒,他本是胸有成竹來的,結果現在卻搜不到贓物,這豈不是鬧了笑話嗎?
黃二刀聽了這話,心中大定,暗暗鬆了口氣,暗道還好,看來那賤人也知道理虧,所以沒敢把我供出去,哼!算她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