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衍愣了一下，語不驚人死不休：“那你要看我的嗎？”
“我幹嘛要看你的？”我捏緊他的褲帶，生怕他一衝動就把褲子給脫了。
“那你幹嘛看他們的？”華衍無辜地問。
“我，我，他放電視上了我就隨便看一眼，又不是我讓他們脫的！”
“那我脫了你也隨便看一眼。”
“變態！”我推開華衍，雙手呈投降狀走到光頭麵前問：“你不冷嗎？”
光頭打了個噴嚏說：“小姐你別怕，有我在他傷不了你。”
“嗬嗬，你誤會了他不是壞人。”我幫他把衣服從樹上拔下來，然後遞給他。
他試了兩下表示那幾塊布條並不能穿。
“我知道他不是壞人，他是鬼。”光頭把我拉到他身後，想護著我。
我其實挺心疼他的，看他的樣子就十二三歲吧，臉上還有嬰兒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他明顯營養不良，身上沒幾兩肉全是排骨。
我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他卻拒絕了：“你是女孩子你穿，我不怕冷。”
“小和尚還挺會撩妹，你師父沒教你佛門清規啊？”華衍斜靠在樹幹上，吊兒郎當地逗他。
小和尚也老實牙齒打顫地回答：“我不是和尚，不用守清規。”
“不是和尚你剃個光頭幹嘛？”我不解地問。
小和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方便，往河裏一咕咚就洗了，走大街上還有人給我丟錢。”
“也就是說你就是個普通小乞丐？那你敢往這荒山野嶺裏跑？”我驚訝地看著他，可又覺著不對，剛才他打佛珠的力度可不是一般小和尚能做到的。
“我不是普通小乞丐，我是普清大師的關門弟子。”小和尚說起來還有點驕傲，但是一看華衍就又嚴肅起來：“你別得意，師傅說邪不勝正，我勸你早點回歸正途，下輩子也好投個好胎！”
華衍不屑地嗤笑一聲，提腳就走，沈然看到小和尚問了句：“他是誰？”
小和尚自報家門：“我叫修一，是普清大師的關門弟子，不如我們聯手收了這隻厲鬼。”
沈然看了一眼華衍的背影，認真地回答道：“我不能收他，他是我朋友。”
小修一義憤填膺地打出去一顆佛珠：“同流合汙！自甘墮落！”
眼看華衍和沈然都走了，我隻好拍拍修一的肩膀說：“一休哥，天快亮了，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走，等太陽出來了你再打輛車回市區吧。”
“我叫修一！我不去市區我要去罐子村！”一休哥眼圈一紅，竟是要哭。
我連忙哄他：“別哭啊，別哭。你一個小孩子不要在外麵亂跑，現在還沒放寒假吧，你不讀書嗎？”
一休哥眨巴著小鹿似的眼睛看著我：“我沒錢念書。”
說完還吸了一下鼻子。
我不忍心地帶著他追上沈然，問他要了一件衣服。小孩子穿個褲衩在樹林裏走上一兩個小時，非得感冒了。
可一休哥還挺有骨氣，打死不肯穿。
“一休啊，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人有善惡，鬼也有好有壞呢？”
“沒有，師父才認下我這個弟子就咽氣了。”一休哥說著兩顆大淚珠從眼角滾下來，別提多可憐了。
“那你這身本領從哪學來的？”華衍挑眉問。
一休哥不肯回答他，他便把我從他身邊拉走，警惕地跟我說：“你忘了上次害人的都是小鬼，這小屁孩來路不明，說不定普清大師就是他害死的，我們還是丟下他趕緊去罐子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