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會死，我是不化骨，我死不了的。”說話間，葉小陌吐出一口血。
素月慌了神，“你別說話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對，我好不聽話，你護了我千年，我卻傷了你千年。如果下一世還可以遇到，就讓我還你吧。”葉小陌抬手，手輕撫在素月臉龐，充滿了憐愛。
“什麼千年！不會死，又如何來的下一世，你別說胡話了！”
素月說著話，就要將葉小陌抱起來。
一道寒光從素月麵前閃過，素月身子一震，一口血便噴了出來。他呆呆的看著葉小陌，又低頭看看葉小陌已沒入了自己心口的手。
“為……為……為什麼……”
葉小陌手猛地用力，一顆人心就挖了出來。心髒帶著大量的鮮血，還在跳動著。
“我不會讓你記起，千年前的記憶的。”
葉小陌嘴角的笑容在素月眼裏漸漸變得模糊。
素月昏死過去之後，火鳳從將軍府走了出來，他走到葉小陌身後，眼中帶傷，“你這又是何苦。”
葉小陌虛弱笑道，“帶我走吧，下一世帶我去找他，我要還債。”
二十年後，新皇登基。
古鎮今日格外的熱鬧，最大的一條街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擠在人群裏，她穿著上等絲綢的衣衫，肩上卻落著一隻烏鴉。烏鴉被人視為不祥之物，她卻絲毫都不在乎，隻睜大著眼睛看著要經過這條街的人。
“來了，來了！”
人群開始湧動，小女孩被擠的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後，最後腳下一個不穩，就向前摔了下去。
“啊！”小女孩整個人趴在地上，還是臉先著地，說不得有多狼狽了。
一匹高頭大馬停下，坐在馬背上的人睨視著小女孩，聲音帶了味嘲弄，“佩服本大爺的人不少，可如此五體投地的你還是頭一個。抬起頭來，讓本大爺瞧瞧。”
小女孩抬起頭，鼻子下涼涼的，小女孩心想，天太涼了，都流鼻涕了。
馬背上端坐一個男子，十七八的年紀，樣貌出眾，皮膚白皙，甚至比小女孩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來得美，小女孩一時看呆了眼，連鼻涕都忘記擦了。
男子嘴角掛著一抹壞笑，“被本大爺帥到了？把鼻血擦擦。”
小女孩緊緊攥著男子扔下來的手帕，上麵有兩抹猩紅的血，是她的。
她看著漸行漸遠的男子，眼睛冒出精光，“黑羽，我要找的一定就是這個男人了，我要追他！”
小女孩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口水都淌下來了。
黑羽一雙豆大的眼睛，失神的看著男子背影。
人群之中，一位老道手牽著一個男童，看著小女孩發呆。
男童拉拉老道的手，“爺爺，你認識那個人嗎？”
老道搖搖頭，和藹笑道，“像是一位舊友。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老道緊緊拉著男童的手，活得久了，見得多了，唯有這情字是放不下的。
老道淺笑道，“王子辰，這一世，就放過他們吧。這一世，願他們安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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