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鬱司城正目光黯然的看著她嘔吐的模樣,想著他第一次要她已經半個多月,冷不丁的一句:“送她去醫院。”
“哈?”越燦沒反應過來,“這體溫還沒……”
“我說送醫院。”他再次冷聲,把體溫計遞回去,直接抱起床上的人就走。
竹煙的確吐不出來,但是被他抱著下樓晃得更是嘔得厲害,一路車程到醫院就更不用說了。
鬱司城叫了她兩聲,她沒力氣回答,索性閉著眼。
他們大概以為她已經暈過去了。
醫生來得很快,她躺那兒,聽到鬱司城說:“給她查婦科。”
越燦猛然反應過來了,“你是說?”
“那也先量量體溫……”
“我說查婦科!”男人再次開口,嗓音越沉。
越燦點了頭,“我讓人過來。”
病房裏安靜了會兒,兩分鍾,醫生過來之前,越燦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她真有了,你打算怎麼辦?”
男人幾乎隻停頓了幾秒,便是冷得沒有溫度的聲音:“拿掉,在她醒來之前。”
雖然有些殘忍,但越燦理解,畢竟她隻是個工具,寵她也不過是迷惑她而已。
“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你可比我狠,否則怎麼會是萬世總裁?”他輕輕歎了一句。
竹煙閉著眼,胸口忽然很酸,雖然知道鬱司城不是救世主。
但那一刻,還是難受了,寧願真的昏過去。
可她不敢,怕真的懷了,醒來已經被醫生拿掉。
所以,她拚命撐著。
直到醫生說:“腸胃感冒,還有點病菌感染,所以看起來比較嚴重,打針吃藥就可以的!”
她閉著眼,鬆了一口氣,覺得眼角酸酸的濕了,卻始終沒睜開。
鬱司城就在旁邊,清楚的看到她眼角滑過的眼淚。
他知道,她醒了,也可能聽了不該聽的,但一直到她出院,彼此之間多一句都沒談過。
竹煙很安靜,也很安分,安分得過分疏遠。
鬱司城能感受到,偏偏,她感冒徹底好了的那天,他回來直接去了她臥室,走到她麵前。
她放下書本,精致小巧的臉在台燈下越是清冷。
男人俯下身,捏了她的下巴,“對我不滿?”
她蹙眉,“怎麼會?”
“不會?”男人再用力,捏著她的下巴轉了個角度,“我說過你沒拒絕權,手鏈我不和你計較。生了一場病,你是打算一直當啞巴下去?”
那天之後,她沒理過他,沒說過一句話!
整個別墅好像都壓抑了。
她微仰臉,“我以為,你每天很辛苦,不希望被吵……”
“我辛不辛苦,你會知道的!”他不耐煩的把話接了過去,忽然剝掉了她的睡衣。
竹煙驀地閉了眼,一副逃不過而認命的樣子。
“又出去見唐嗣了是麼?”他壓下薄唇,忽然沉沉的問。
她微愣,因為今天她出去了。
“你都跟蹤了,問我多麻煩?”
“我說過不喜歡你這幅樣子!”男人略微眯起眼,握在她腰上的手一度收緊,又轉而往下探。
她微咬唇,聲音斷了,反正解釋也沒用。
在他最後抽身離開時,她渾渾噩噩聽到了他的警告:“唐嗣最近小動作疊起,不想被牽連,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待著!”
她有些事比誰都知進退,既然到了鬱司城這兒,至少沒完成任務就不會輕易見唐嗣去。
他真是多想了。
他快到門口,竹煙忽然開口:“讓人給我買藥。”
男人腳步頓了兩秒,然後繼續往外走。
她閉上眼。
他醫院裏的冷漠,到現在都一清二楚,可他就是不做安全措施!
好久,心底憋屈著,但是罵不出來,隻是一把抓起枕頭狠狠砸出去,“鬱司城你混蛋!”
罵完又緩緩睜開眼。
果然,男人立在那兒,枕頭從他身上砸落,正陰著臉睨著她。
她不僅爆粗,還罵人了。
竹煙一下子蹙了眉,氣得沒換過表情,就那麼盯著他走過來,然後把藥給她。
她一時間沒接,沒想到他隨時備著。
“吃藥對我身體很不好,你下次能不能自己做措施?”她坐起來,抱著被子。
“我有義務疼惜你的身體?”他竟是這樣一句。
竹煙愣了半晌,不可抑製的紅了眼,看著他的視線一點點扯回來,拿過藥片,什麼都沒說,幹咽下去,“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