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城的手被她打掉,力氣不小,手背火辣辣的,臉色也陰了下來,睇著她,“這還用你說?”
竹煙先是愣了一下。
整個人已經被他帶了過去,抬手掀開長發查看她側頸處的位置,因為鬱司城當時就清楚的看到她抬手摸了一下那個位置,一定是有痛感的。
他隻以為是有點痛感,可是看到細嫩的皮膚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再深一點恐怕血管就破了。
眸底驀地就黑了,強烈的感覺獨屬於自己的東西被破壞。
那個手鏈,他千挑萬選的,還藏了女孩子用來自保的小鋸齒,以為她這種自認是唐嗣女間諜、女保鏢的人,必然會喜歡。
沒想到才幾天竟然傷的成了她自己。
竹煙反應過來後想推開他,一點也不想讓他碰,扒掉他的手,又死命推著他,“說了別碰我!”
她現在想到他逼著自己給羅媛道歉,之後又被人設計掉進池子裏,不想也知道是羅媛的意思。
他女人給她的大禮!越想越憤怒,手上也就不顧輕重,好幾下指甲劃過男人的手背。
“再打一下你試試!”鬱司城火了,掃了一眼手背上的指甲印,一個眼神恨不得削她一層皮似的。
竹煙越來越習慣他的冷臉了,也黑著臉,撒開他扭頭就要走。
但是男人從身後過去直接把她拎到了沙發上,狠狠往裏壓,“是要狠狠收拾你一頓才老實,嗯?”
這回她不動了,隻是盯著他。
又一次有人敲門了。
鬱司城脫下大衣扔在她身上,或者說直接砸下去的,然後轉身邁步過去開門。
是送藥來的安軻兒,喬裝打扮,隻露出一雙眼睛,猛然看到男神鬱司城的時候吃了一驚!
可他接過藥就關門,門邊直接往安軻兒鼻尖送,然後返身往回走。
安軻兒在外頭驚魂未定:我的媽!孤煙竟然和鬱司城這麼親密?大駕光臨這個貧民窟?然後呢,他們在裏邊幹什麼?
竹煙已經給她發了短訊過去:“藥費一會兒給你轉賬,你先走吧。”
鬱司城開了藥膏,看著她,“頭發。”
竹煙用發繩,把長發都攏到一起,高高的束在頭頂,完全不會耷拉到傷口的位置。
一開始,鬱司城隻是給她擦藥,並無他想。
男人移開視線,順手將藥膏扔在狹小破舊的茶幾上,略沙啞的嗓音:“給我倒杯水。”
竹煙說:“沒有。”
見他看過來,她啟唇,“我多久沒回來,哪來的水?自來水你喝嗎,還是去窗戶邊給你接雨水?”
雖然是事實,但她這回答真真是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她打不過他,鬥不過他,可是心裏那麼生氣,難道還不能嘴上占優勢麼?
鬱司城抬眼看著她,臉色當然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忽然的,竹煙眼前一花,整個身體被他扯了過去,托在了他身前扣著。
他就那麼睨著她,“就不怕我生氣?”
她可是他的所有物,但很多時候她跟他說話絲毫沒有身份的分別,想怎麼頂撞他就怎麼頂撞。
當然,鬱司城不喜歡唯唯諾諾的女人,但她也太毛了!
她抿唇,似乎,“你……放我下去。”
鬱司城並沒如她所願,但動作也不大,隻是把掌心貼到了她纖細的腰肢上。
竹煙便皺了眉,看著他,忽然開口,又好像斟酌過,“你能不能,在碰過別人的一周裏都別碰我?或者……能杜絕別的女人麼?我嫌髒。”
“我要對你從一而終?”男人薄唇微弄,低低沉沉的語調。
聽起來是有點可笑,但竹煙一想到他短時間碰別人再碰她,真的……
鬱司城已然幾不可聞的眯起眼,眸底深深暗暗,“還是,拉開我和羅媛的距離,給唐嗣留機會?”
“你對老雇主的感情,是不是未免太深了?”他越是琢磨,就越覺得自己猜得捌九不離十。
她那麼聰明,肯定知道羅媛現在對他和唐嗣都很重要,誰和羅媛交好,誰就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