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即便抱著她,視線也是微垂的,看著她現在的慍怒和介意,修長幹淨的指尖握著她的下巴。
她想側臉躲開,他更用力,“你這是愛上我了?”
竹煙猛然聽到那個字,本能的皺起眉,心頭卻緊了一下。
“那你倒是說說。”他往後靠了靠,有那麼些銳利又那麼些悠然的視線,“生什麼氣?”
她避開視線,卻被他轉了回去,隻得道:“我好心好意的待你,你往我身上潑熱水我難道要謝謝你?”
“對不起,我沒那麼強大的心理承受力。”她說著話,再次想讓他鬆手。
鬱司城非但沒放,反而用了力將她按向自己,也很壓抑,就那麼盯著她,“所以,有沒有想過讓我喜歡上你?”
她身上確實是有閃光點的,而且總是不經意。
竹煙卻蹙了眉,略微的警覺,怕他看穿她的心思:她想讓他失控,這樣才能幫唐嗣不是麼?
隻是目前為止,她好像沒做到。
幾秒後竹煙才扯起嘴角,“我看你不隻傷在身上,腦子也進水了吧?”
男人聽完安安靜靜,冷不丁啟唇,竟是模糊低沉的一句:“也許。”
而他腦子進水的表現就是忽然俯首吻住她,將她禁錮在胸膛深處紋絲不動。
竹煙很想不顧後果的把他推開,可是怕傷到他。
明明是受了傷的人,最後被妥協的是她。
他終於放開她的唇,抵著她的臉蛋,“幫我叫車回華府!”
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竹煙還反應了幾秒,懵懂的看著他。
見男人幾分隱忍的抱著她站了起來,轉身把她放在凳子上,自己出了餐廳。
她這才回神,他答應了羅媛來看他,那自然兩人會去華府見麵,當然要回那兒去。
“沙發髒了我讓人過來換掉,一點給我留門,我過來。”他再次開口。
竹煙站在餐廳和大門交彙的地方看了他,也是才發現他隻穿了深色的襯衫,沒有外套,落羅媛那兒了?
“酒後,結果被唐嗣捉到擾了興致?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她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聽起來是很合理的推測,但是鬱司城聽完這個話臉色沉了沉,抬眸掃過她,道:“把夜宵吃了。”
她見他過來,微側身,“今晚就別過來了,我雖然無權拒絕,可是忍不了,我說過你碰別人的短時間內別找我。何況,你還受了傷。”
前一句才是重點。
鬱司城在她麵前停下,右手怕扯到傷而貼在身側,整體顯得略微僵硬,目光卻依舊冷毅有氣勢,“知道無權拒絕就好,其他的可以省了。”
語畢,他大概是想在她額頭吻一下再走。
可是被她躲開了。
男人來了性子,手臂伸開把她勾了過來,穩穩握著她的腦袋結結實實吻了一遍,隨即才鬆開她。
這次是直接走了,什麼都沒說。
竹煙厭煩的抹了一下被他親過的嘴唇,一想到可能沾了羅媛的口紅她就惡心。
但是看到沙發上沾了他的血,她心裏又很不是滋味,唐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
華府莊園。
羅媛以為他在家,沒想到他是從外麵回來,詫異了一下,“去醫院了?”
男人隻是模糊的“嗯”了一聲,看向她,神色間沒有傷後的狼狽,依舊那樣的深沉冷毅,“這麼晚怎麼還過來?明天不是有工作。”
女人笑著,上前挽了他,順便扶著他進門,“工作能有你重要?”
他沒換衣服,但是右側手臂下方處血跡一幹,衣服都凝固了似的。
羅媛二話沒說,跟著他去了臥室,幫他找出衣服,看到他的傷口處理過,才確定他應該就是去醫院了。
陪了他一個多小時,期間兩人話不多,鬱司城幾乎都是闔眸。
差不多的時間,南望敲門進來,“總裁,國外分部的急件。”
意味著他要起來工作。
羅媛皺起眉,“不能緩一緩麼?”
鬱司城已經坐起來,嗓音沉沉,“萬世現在緊要關頭,不差累的這一會兒,等你父親引過來的項目徹底定了,我倒是能悠閑悠閑。”
末了,男人頷首,“你送羅小姐回去。”
南望順道解釋:“總裁家裏從不讓人留宿,何況,羅小姐明天一早還要忙吧?”
羅媛點了頭,走過去親了一下他下顎,“明天忙完打你電話?”
他點頭。
但是羅媛出了華府,鬱司城並沒有去書房辦公,起身換了套衣服,讓南希送他回欽城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