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巧了,她九點左右往華府莊園打車回去,竟然接到了唐嗣的號碼撥電話回來,擰眉看了一會兒,指尖很緩慢的劃下接聽鍵,“喂?”
“你打過電話?”唐嗣還是喜歡直接跟她說話,都沒想過萬一電話這邊不是她。
竹煙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司機,聲音稍微小了點,問:“你在哪呢?”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會兒。
走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她說以後大概整個都是鬱司城的人了,其實也念著他麼?
竹煙聽他聲音裏似乎有著低低的笑意,或者至少是很溫和的,“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她張了張口,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羅媛找過我,跟我問了你的事情,順便打電話看看你在哪。”
電話那邊又沉默了,許久才聲音低沉平坦的道:“所以你是替別人問的?”
她微抿唇,“……嗯。”
可那邊反而笑了笑,“沒事!但是以後不要把我的號碼隨便給別人,好麼?”
“哦對了。”唐嗣接著道:“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回錦城,到時候記得給我開機。”
竹煙皺著眉,不知道是不是離開了他,忽然發現很多事她都不知道,至少這幾次發生在唐嗣身上的事,她完全沒感覺,也猜不到。
掛掉電話後,唐嗣結果魏奎遞過來的雪茄,眉間略略的沉思。
魏奎看了看他,“為什麼不能直接給竹煙提醒,讓她提防沈方羽?告訴她到時候您回去接她,她還知道這段時間做足準備,不是更好?”
唐嗣表情淡淡的,想著她當時給他打電話說萬一她陷在鬱司城身上怎麼辦的語氣,眉頭蹙了一下,才道:“為什麼提醒?”
“沈方羽要是她的對手,當年跟鬱司城也不會被拆散。”唐嗣並不擔心這個。
甚至,沈方羽和鬱司城真的傷了她才好,否則他是接不走她的。
魏奎覺得也有道理,就是怕有個萬一,“畢竟您為了換目前的安定,讓殷平占了那麼大的便宜,到時候接不回來竹煙就虧了。”
唐嗣笑了笑,“以前不知道鬱司城還有多少背景,現在至少知道多了一些,你看不出來麼?殷平不想讓鬱司城和沈方羽在一起,也不會讓他和煙煙怎麼樣,殷平隻提醒鬱司城趕走沈方羽,卻裝作不知道煙煙的存在,就是等我幫他解決而已。”
魏奎扯了扯嘴角,“老頭子算計得還挺多!”
“他把鬱司城當親兒子,考慮得當然周到!鬱司城那麼高貴的血統,有幾個人配得上?”唐嗣吐出一串煙圈,倚靠著,“你去忙吧。”
竹煙回到華府,看到別墅裏已經亮著燈了,鬱司城他們應該回來了。
她卻在門外站了會兒,之前鬱司城提過一點,說唐嗣過幾個月會回來,還以為是假的,這麼聽唐嗣說,看來是真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寧願這兩個男人不要生活在一個城市,越遠越好,總害怕她被他們之間的某些鬥爭而攪亂心緒,不知道該站在哪一方。
吸了一口氣,收好手機,她才開門進去。
客廳裏亮著燈,但是沒人,她聞到了酒味,皺起眉。
鬱司城就那個身體狀況竟然喝這麼多酒嗎?這麼想著,她眉尖緊了緊,進客廳放了包,也沒多想就直接上樓了。
不是忘了自己住一樓,而是她覺得應該去看看他。
鬱司城、越燦和沈方羽的房間是相鄰的,鬱司城的在中間,但是門開著,卻沒人,她出來後看了一眼沈方羽那邊,隱約已經聽到裏邊的說話聲了。
她沒有走進去,隻是站在房間門口,房間裏光線昏暗,隻開著床頭台燈,但她能看到沈方羽坐在床邊抱著鬱司城的樣子。
“阿城,你知道我寫這個劇本的初衷是什麼嗎?”沈方羽雙眼迷醉的抬起來看著麵前男人,笑著:“所有因為誤會分開的愛都應該、也可以破鏡重圓!”
男人抿唇不語,隻簡單勸著她休息。
沈方羽不依的抱著他,“你也知道我脾氣烈,我當年一走了之已經後悔了!所以這個電影八成的取景都在我們當初的校園,甚至……你還記得你在學校東門拱橋上奪走我初吻的事麼?畫情和男主人的初吻我也設計在那兒的……”
畫情?
竹煙隻覺得心口鈍痛了一下。
《畫情紀》的女主角名字……這個劇本是沈方羽寫的?
為了他們的愛情寫的?而鬱司城當初大手一揮就投資了,他第一次觸及影視。
嗬!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電影竟然還和沈方羽有關。
沈方羽的劇本,羅媛的女主角,鬱司城是投資商,讓她給電影譜曲,讓她陪著他的兩個女人玩?而他從來沒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