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從唐嗣那兒買過來的,古往今來,買來的東西舊了都得扔掉,能買一個就能買兩個,你沒什麼特別。”沈方羽繼續道。
“你不用說了。”竹煙聽不下去。
雖然是事實,但是多聽一句,她心裏就多受一刀。
她伸手拿了桌上的那張B超單子。
沈方羽看了她的動作,知道他這是答應了,臉上的笑意又回來了,也就說:“我知道你也很難取舍,真正決定了就好了。離開這座城,什麼都會好!”
竹煙沒說話,收好那張紙,起身離開咖啡館,沒有道別。
她在咖啡館門口沒有逗留,不想讓沈方羽多看她一眼,隻徑直離開,很遠了才開始打車。
坐在車裏,無力的倚靠著座位,車窗外的街道好像都蕭條了點。
“這天兒下雨可真是冷到骨子裏啊!”司機等紅燈時搓了搓手感歎了一句,看了她,“姑娘你出門沒看天氣吧?”
竹煙穿的不算多,因為她出來的時候隻是陰著天。
她笑了笑,沒有搭腔。
那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怎麼和鬱司城說這一件事,是用質問的態度?還是逼迫他做選擇的姿態?
可是她的立場和資格在哪個?
她是他的女人,他從未承認過她是他的誰。
從濱河路下車,她在淋雨,就這麼淋著進了公寓樓,很巧的又在電梯口遇到了蕭克。
蕭克手裏拎著一把傘,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而她隻是疏遠的笑了笑,跟他站得很遠等電梯。
低眉的時候,看到了發尖的水滴在腳尖上,她才閉了閉眼,睫毛上的水珠也落了下去。
蕭克穿著隨性而優雅,看著那個女人低頭掉眼淚,皺了一下眉,“電梯到了。”
竹煙恍然抬頭,壓下哽咽,笑得很勉強,“……你先走!”
蕭克邁步進了電梯,但是沒有關門,修長好看的手按在電梯合並處,雖然冰冷的臉上是不耐煩,但也固執的等著。
她隻好走進電梯裏。
但是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一直到樓層,電梯停住。
“需要通知你朋友過來照顧你?”竹煙走到自己門口,忽然聽到對麵的男人問。
她開了門,轉頭,“不用,謝謝!”
想了想,她又道:“你把卡號給我吧,我給你打租賃費。”
但是蕭克沒說話,直接關門回去了。
真是個怪人。
竹煙也沒再堅持,進了門,渾渾噩噩的進浴室,濕噠噠的衣服也沒脫,直接站在噴頭下,把水開到最大。
安軻兒的電話打過來時,她沒接。
電話一直響,她不得不結束洗澡,又濕噠噠的走出來,接電話。
“我覺得你今天有事!”安軻兒開口就是一句。
她忽然心頭一酸。
至少有那麼一個人還關心著她,能感知她,真是幸運!
她吸了吸鼻子,“嗯,所以……你要不要過來陪我一下?正好,我有事跟你說。”
安軻兒一聽她的聲音更不對勁了,立刻起身,“你不會真出事了吧?”
竹煙笑了笑,“有點,也不算大事,你慢慢過來。”
哪能慢?安軻兒直接從湯曾的病房出來開車到了蕭克的公寓,熟門熟路的敲她的門。
整個過程也就是半小時不到。
竹煙來給她開門的時候,安軻兒驚得瞪著她,精致的一雙柔眉頓時擰在一起,“你在搞什麼?”
她身上濕漉漉的,一張臉帶著渾噩,眼圈紅著,嘴上卻是笑著的。安軻兒隻體會到兩個字。
瘮人。
“進來啊。”竹煙語調清淡。
安軻兒走了進去,直接去臥室,精準的從櫃子裏拿出了新毯子要她披上,“趕緊的把試濕衣服脫了!你作死啊?”
竹煙到處難受,也不忘問一句:“你對我的新家怎麼這麼了解?”
那麼多房間,一眼知道主臥,還去櫃子裏拿了毯子。
安軻兒愣了一下,敷衍,“沒吃過豬頭還沒見過豬跑嘛,那麼多明星,我也去過不少高級公寓,都是這樣的設計。”
竹煙被迫脫掉了衣服,裹上毯子,看著安軻兒去燒熱水。
回來後在坐在沙發上盯著她,“你這是……真的感情出問題了?”
她扯了扯毯子,微咬唇,“我在想,可能最近會離開。”
安軻兒一愣,“什麼意思?”
也不讓竹煙回答,直接強勢開口:“離開錦城?還是離開這個圈子?我可是靠你吃飯的,別像之前那樣將盡兩年杳無音信,那忍心看著我餓死?”
話雖然說的嚴重,但是安軻兒確實離不開她。
她們之間的感情比較特別,不會天天練習,但是一旦沒了對方,都不好受。